顧姑娘的箭術是師承唐大元帥嗎?”
“沒有。”
“不是。”
顧嬌與唐嶽山齊聲否認。
下一秒,皇帝等人就看見倆人同時拿出帕子擦拭手中的弓,擦的動作神同步,擦完還都習慣性地用帕子在弓弦撣了一下。
皇帝:“……”
所有人:“……”
皇帝叫唐嶽山氣了一場,差點忘記正事,這會兒看見他擦弓才記起來。
皇帝道:“寧安公主十分欣賞唐愛卿的箭術,唐愛卿有空的話多去給寧安公主指點一二。”
總體而言皇帝是個仁慈的君主,這份仁慈是一柄雙刃劍,能讓他對身邊的人重情重義,也能讓他對口頭冒犯的臣子心慈手軟。
倘若今日是先帝在此,唐嶽山不論還有多大的利用價值都會被扒掉一層皮。
唐嶽山聽到皇帝這番話就明白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他暗鬆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拱手說道:“回陛下的話,微臣是個粗人,不懂禮數,恐冒犯了寧安公主。若寧安公主實在想學箭,微臣倒可以為公主推薦一兩位人選。”
皇帝適才領教了唐嶽山的毒舌也擔心唐嶽山會再衝撞寧安公主,他看向了一旁的寧安。
不料寧安公主卻絲毫不介意地說道:“無妨,唐大元帥心直口快,相處起來倒是比那些陽奉陰違的小人自在多了。”
唐嶽山一百個不樂意。
唐家的箭術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外傳的,當年寧安公主能去唐家學些箭術是他老爹喝多了應下的,事後不好意思反悔,但也沒教太久。
幾個月就說寧安公主出師了。
“唐大元帥是不樂意嗎?”寧安公主問。
這是送命題。
唐嶽山咳嗽了一聲,道:“臣只是覺得……”
“他教不了。”顧嬌開口道,“他在邊塞受了傷,回京要做復健,射箭會影響復健的效果。”
場面再度陷入尷尬。
魏公公的目光在幾個主子之間來回遊離,寧安公主是陛下的心頭肉,可小神醫也十分受寵,陛下究竟會聽誰的呢?
是從小疼到大的親妹妹還是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小神醫?
就在氣氛一度尷尬到凝滯之際,小胖子秦楚煜鬼哭狼嚎地奔過來了。
“父皇!父皇!救我!”
他幾乎是不管不顧地撲進了皇帝懷中,小胖手抓住皇帝的衣襟,小胖身子瑟瑟發抖。
這副儀態太有失皇子身份了,皇帝眉頭一皺,然而又有些心疼自己這小胖兒子。
“怎麼了?”皇帝沉聲問。
秦楚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的狗……我的狗……”
皇帝蹙眉:“好好說話,你的狗怎麼了?”
秦楚煜大哭道:“皇、皇甫賢殺了我的狗!”
所有人面色俱是一變。
皇甫賢性情古怪的事在皇宮並不是秘密,可殺狗,還是殺皇子的狗,過分了啊。
皇帝蹙眉,試圖將小胖子從自己懷裡扶起來:“你是不是弄錯了?你賢表哥怎麼會殺你的狗?”
秦楚煜不從他父皇懷中起來,死死地將腦袋埋進他父皇懷中:“我親眼看見的!淨空也看見了!他就在那裡!就在太液池那邊!不信的話父皇自己去看!”
寧安站起身道:“陛下,我去看看。”
皇帝說道:“朕陪你去。”
秦楚煜抓緊了皇帝的衣襟:“父皇你別去!”
皇帝道:“不是你讓朕去的嗎?”
秦楚煜哭道:“你去了我怎麼辦?我怕!”
一個皇子膽小成這樣還真是讓人頭疼,皇帝嘆了口氣:“讓魏公公送你回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