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顧承風的嘴角一抽,一臉嫌棄地說道:“你是有往屋裡撿人的癖好嗎?還是你找不到吃的,所以——”
顧嬌給了他一個關懷智障的小眼神:“你很閒?”
“我沒有。”顧承風矢口否認,指了指被亂髮與積雪糊了一臉的男人,“誰呀?”
顧嬌道:“自己看。”
顧承風蹲下身來,將對方臉上的亂髮與積雪撥開,一張熟悉而威嚴的臉迎入顧承風的眼神,顧承風狠狠一驚,騰的站起身來,朝後退了一大步:“唐嶽山!”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顧嬌,“你、你怎麼把他撿回來了?不對,我該問你,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穿成……這樣?”
不用說,那張墊在唐嶽山身下的獸皮就是從他身上扒下來的了,腿上也綁著獸皮保暖,腦袋上戴著獸皮帽,妥妥一副獵戶的打扮。
“等等,這間小木屋的主人……不會就是唐嶽山吧!”顧承風張大了嘴。
顧嬌道:“前主人是誰不清楚,目前的主人應當就是唐嶽山。”
“所以前朝餘孽與陳國大軍一直找不到唐嶽山的緣故,是因為他藏在了這裡?可是他為什麼會受傷?”
他衣服上有血跡,顧承風自然而然地認為他是受了傷。
顧嬌順著顧承風的眼神看了看,解釋道:“你說他的血嗎?那是他吐的,他中毒了。”
“中毒?”顧承風更疑惑了,唐嶽山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中毒?
顧承風想過一百種唐嶽山倒下的方式,但卻沒有一種與中毒有關,這種沙場戰將,就算死也該是死於受傷。
顧承風不指望顧嬌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她只是偶遇唐嶽山,唐嶽山自己清不清楚自己中毒都還不好說,就算清楚他也不會和顧嬌交代什麼。
“給我吧。”顧承風衝顧嬌伸出手。
他其實是不想救唐嶽山的,是唐嶽山好大喜功,不聽他祖父勸阻才導致兵敗,又不肯借人給祖父,害祖父淪為人質,慘遭前朝餘孽的報復。
唐嶽山就算死在他面前,他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的。
可唐嶽山是顧嬌帶回來的,顧承風想了想,自己似乎沒資格干涉顧嬌對唐嶽山做什麼。
不過,他還是要提醒一下她與唐嶽山的立場:“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廢了唐明,唐嶽山與你不共戴天,他若是知道你就是傷害了唐明的兇手,他不會放過你的。”
“嗯。”顧嬌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
“那你還救他?”顧承風不解。
顧嬌看向顧承風,道:“你們幾個裡,他最能打。”
顧承風看看渾身纏滿繃帶的自己,想想不省人事的祖父,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如果陳國大軍與前朝餘孽追來了,除了這丫頭,好像真的只剩唐嶽山能夠獨當一面了。
然而不知想到了什麼,顧承風拉住顧嬌的手腕,指了指雪地裡的唐嶽山,說道:“等等,可是你不是說他中毒了嗎?那他也不能打了吧?”
顧嬌一句話粉碎他的期盼:“可以解毒,比你們好得快。”
顧承風:“……”
顧嬌將唐嶽山拖進了小木屋。
與她一道拖進屋的還有唐嶽山打下的獵物——唐嶽山將獵物扔了,顧嬌又把獵物給撿回來了,是三隻肥美的兔子和兩隻肥碩的野雞。
小木屋裡一下子有了三個病號,僅僅兩張小竹床是不夠睡的,只見顧嬌從堂屋搬來兩條板凳,一前一後架好,隨即她拆掉了臥房的門板,將門板架在了兩條長凳上。
顧承風:“……”
這也行?
顧嬌將唐嶽山放在了臨時搭建的小病床上。
隨後她開始為唐嶽山檢查中毒的情況,唐嶽山印堂與指甲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