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后,就難保莊家不對他下手。不論是莊太后縱容莊家暗害他,亦或是莊太后為保全他與莊家撕破臉,都勢必會引來一場朝廷的腥風血雨。
而他那會兒中了靜太妃的藥,對莊太后憎惡無比,根本不會領莊太后的情,所以最壞的結果是三敗俱傷。
國有內憂,必惹外患。
莊貴妃在皇帝這邊求情無果,又爬起來去了仁壽宮。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莊太后自然不可能沒得到訊息,她也料到莊貴妃會來找自己,倒是沒躲著,直接讓秦公公把人放了進來。
莊貴妃一進莊太后的寢殿便如同瘋了一般撲到莊太后腳邊,死死地抱住莊太后的腿,哭訴道:“姑母……您救救寒兒吧……救救他吧……寒兒是您的孫子……是您的親侄孫……他的身上和您一樣流著莊家的血……你救他……姑母……您救他……”
莊太后深深地閉了閉眼,道:“你讓哀家救他,那誰去救蕭珩,誰去救溫陽?”
莊貴妃狡辯道:“溫陽死不足惜!他本就是品行不端,心術不正……”
莊太后冷冷地看向她:“溫陽品行不端,你兒子做出這種事來,你倒是還有臉批判溫陽品行不端、心術不正。”
莊貴妃激動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莊太后怒道:“那也罪不至死!”
“姑母!”莊貴妃抬起頭,委屈地看向莊太后。
莊太后也低頭看向了她:“好,你說溫陽該死,那蕭珩呢?他那樣明德惟馨之人又是哪裡惹人不痛快了?”
莊貴妃眼神一閃,道:“他、他、他是蕭皇后最疼愛的侄兒!是宣平侯的嫡子!姑母,蕭家將我們母子害得這麼慘,蕭皇后與太子搶走了本該屬於我們母子的一切,寒兒只是為自己報仇都不可以嗎?”
莊太后捏緊了拳頭,身子輕輕顫抖:“你竟然是這麼想的!”
莊貴妃自知失言,忙改口道:“我、我、不是,姑母,我方才是氣話!我真正想說的,寒兒他一定沒害蕭珩,是他們冤枉他!他們栽贓寒兒!”
莊太后淡道:“是嗎?連皇帝也要冤枉他親兒子嗎!”
莊貴妃先是一怔,隨即咬了咬牙,賭氣地說道:“姑母,你其實就是不願意救寒兒,因為寒兒派人抓走了那個長得像蕭珩的新科狀元,姑母對那個新科狀元比對寒兒好多了!姑母就是偏心!姑母也不想想今時今日的地位是拿什麼換來的!沒有莊家,姑母能有今天嗎?陛下當年多番猜忌姑母,我們母子本就是受了姑母的連累才淪落至此,姑母如今倒是與陛下冰釋前嫌、母子情深了,可憐我與寒兒成了你們所有人的墊腳石!”
莊貴妃被攆出去了。
莊太后頹然地坐在椅子上,身子無力地靠上後背。
寧王出事,莊太后不可能無動於衷,好歹是自己疼過的,安郡王也好,寧王也罷,都是她比較順眼的孩子。
若非拿寧王與蕭六郎去比,其實沒太大可比性,兩種感情不一樣。
但在這件事上,莊太后並未去偏袒蕭六郎。
是寧王確實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