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放心,這裡山巒險峻,地勢隱蔽,方才來時又下了這麼大的雪,我們的足跡早被遮掩了,顧家軍是萬萬不可能找過來的。”
木橋下是萬丈深淵,翊王鬼使神差地挑開簾子看了一眼,魂兒都差點嚇飛了!
這座木橋若是斷了,他們可全都要粉身碎骨了!
一直到所有人過了木橋,翊王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
可下一秒,他便聽得自家侄兒道:“豐石,把木橋砍掉!”
翊王大驚:“崢兒,你砍了木橋做什麼!你要永遠困在這裡嗎!”
銀狐男子安撫地笑了笑,對翊王道:“叔叔,顧家軍的少主顧長卿異常狡猾,我擔心他還是會尋到什麼蛛絲馬跡追上來。”
翊王蹙眉道:“可你不是說不會留下蛛絲馬跡嗎?”
“這是以防萬一的做法。”銀狐男子含笑解釋道,“至於說下山的路,叔叔大可不必擔心,寨子裡有一條密道,是從山頂通往外面的,就連我都沒有走過,那才是我們真正的退路。”
翊王聞言再次鬆了口氣,只是在木橋砍掉的一霎,他還是沒來由地擔憂了一把。
他說不清這種擔憂是來自木橋本身,還是來自什麼別的。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那個昭國士兵的身上。
馬車裡是有炭盆的,比外頭暖和不少,這個昭國士兵盔甲上的冰塊融化了,身下一灘水漬。
他頭盔上的面罩約莫是在打鬥中被掀起來的,面罩下原本還戴了口罩,不過被銀狐男子的手下扯下來了。
他側躺著,有胎記的左臉露在上面。
翊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叔叔,我們到了。”銀狐男子對翊王說,隨即他發現翊王盯著那個少年的目光不大對勁,遂問道,“叔叔怎麼了?”
“我總覺得我們應該殺了他。”翊王看著顧嬌說。
銀狐男子笑道:“若是他沒用,殺了也不遲。”
“殿下,該下馬車了。”馬車外,一名士兵稟報。
翊王斂起落顧嬌身上的目光,起身下了馬車。
銀狐男子下車後,對心腹手下道:“豐石。”
豐石拱手:“大人。”
銀狐男子淡淡吩咐道:“把人帶下去,找間屋子安置,再找個大夫給他瞧瞧,別讓他死了。”
豐石道:“是!”
銀狐男子頓了頓,提醒道:“另外,他有些身手,當心被遭了暗算。”
豐石拱手,恭敬地應下:“屬下知道該怎麼做。”
山頂一共有大小兩汪溫泉,翊王的院子位於大溫泉處,銀狐男子的院子位於小溫泉處。
銀狐男子先送翊王回了院子,將翊王安頓妥當才回到自己院子。
院子內外皆有重兵把守。
銀狐男子看向門口的兩名士兵,問道:“公主可在裡面?”
其中一人道:“回大人的話,公主一直都在。”
銀狐男子又道:“沒出去過嗎?”
士兵搖頭:“沒有。”
這是一座足以容納一萬大軍的寨子,地方還是挺大的,也沒人限制寧安公主的自由,可她就是不出去走走。
銀狐男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們守好院子,有什麼動靜隨時稟報我。”
“是!”
眾人齊聲應下。
銀狐男子進了院子。
另一邊,豐石將顧嬌安頓在了一間小木屋裡。
顧嬌的小揹簍也被一個士兵抱了過來。
“豐副將,這個簍子怎麼處理啊?”士兵問。
這個簍子是豐石親自從雪地裡刨出來,和紅纓槍一道送到大人手中的,大人只拿走了紅纓槍,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