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的小雪堆上,雪堆有些硬,他沒太在意,隨手按住雪堆的另一邊站起身來。
可就這麼一摁。
他愣住了。
手感不對是怎麼是一回事啊?
他的脊背涼了涼,小心翼翼地朝手邊看去,結果看見了一顆圓溜溜的腦袋。
他啊的一聲朝後栽倒,在雪地裡栽了個跟頭,一坐起身恰巧對上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他嚇得魂飛魄散,馬兒都顧不上要了,屁滾尿流地往前跑:“鬼呀——鬼呀——”
“吵吵什麼呢?”一個伍長抓住他,“你想引來追兵是吧!”
他不敢回頭,只拿手指戰戰兢兢地指向身後:“不是……不是……張老哥兒……那……那邊有鬼!”
沿途的安危是很重要的,若真有鬼,那可能不是真正的鬼,而是潛伏在暗處的人!
被喚作張老哥兒的伍長揹著風雪朝那個凸起來的小雪堆走過去。
待走得近了,他才發現是那是一個被凍死的人。
害他白擔心一場,還以為是埋伏了什麼刺客呢!
伍長打算轉身追上隊伍,可他忽然間覺得那張臉有點兒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再次彎下腰身來,仔細想想地看了看對方的臉。
他終於記起來在哪裡見到過他了。
“大人!大人!”
銀狐男子正坐在由八匹馬所拉的馬車,外頭突然傳來一個士兵焦急的聲音。
他看了看身邊昏迷不醒的叔叔,將修長如玉的右手自暖手捂中拿出來,挑開簾子問了問:“何事?”
士兵稟報道:“好像有人……看到天狼了!”
一會兒之後,銀狐男子與幾名心腹手下出現在了方才絆倒了人的小雪堆旁。
心腹手下扒開積雪,露出了天狼整具屍體。
他橫跪在另一具屍體的身旁,頭點著地,臉頰微微向右側著。
這個動作令他沒有將全部的重量壓在對方的身上,但也夠沉就是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天狼是大人手下的第一高手,他不是護送寧安公主逃離了嗎?
怎麼會死在這裡?
和他一起死掉的人又是誰?
銀狐男子蹙著眉,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天狼的屍體上。
心腹手下明白為何大人會露出這樣的神色來,天狼是大人花了重金從燕國貴族手中買來的死士,絕不是尋常死士可比的。
昭國皇族的龍影衛在天狼手中都堅持不了十招,能殺了天狼的人在燕國,昭國、陳國甚至無人能夠傷到他!
銀狐男子的俊臉上蒙上了一層寒霜,他對手下冷冷地說道:“看看另一個死的是誰?”
“是!”
一名心腹手下蹲下身來,撥開了那人臉上的積雪。
那是一張年輕而稚嫩的臉,左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
銀狐男子一下子認出了這個胎記。
“是他?”
他驚訝。
銀狐男子與顧嬌交過手,就在湖面的冰層上,顧嬌還用紅纓槍傷到了他。
而在那一次之前,顧嬌曾與另一名黑衣男子夜闖凌關城的太守府,用黑火藥殺出一條血路,救走了昭國的老定安侯。
“大人!他還有氣!”心腹手下無比震驚地說。
他原本是打算將天狼與這具小屍體分開,哪知他的手剛碰到顧嬌的臉便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他又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氣息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
“大人,翊王醒了,讓屬下來問問這邊出了什麼事?”翊王身邊的侍衛過來說道。
銀狐男子若有所思地看向昏迷不醒的顧嬌:“天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