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說著,也不等信陽公主回答,開口道,“老子原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好不容易做了一回人,卻反倒被人冤枉。秦風晚,是你自己要問的,一會兒不論結果如何,你都不要怪我。”
信陽公主的心底升騰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宣平侯定定地看著她,眼神鄭重而冰冷:“秦風晚,當初說好的,你不會愛上我,我也最好不要喜歡你,大婚之夜你親口提的,讓我別碰你,我們永遠都做有名無實的夫妻,互不干涉。但後來陰差陽錯……我碰了你,你懷了身孕,我問你,這孩子你要不要?你要,他就是我蕭戟的嫡子,我蕭戟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嫡子,就是你秦風晚的孩子!你若是不要,我也沒二話。肚子是你的,生不生在你。
我究竟盼不盼著這個孩子你心裡有數,當年的公主府與宣平侯府都被守衛成什麼樣了,比皇宮更銅牆鐵壁,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我就問你一句,刺客怎麼來給孩子下毒!”
信陽公主眸光一顫:“你……”
宣平侯冷笑著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出了內奸!你身邊出了內奸!”
信陽公主臉色一變:“不可能,我身邊有龍影衛日夜不停地守著兩個孩子,怎麼可能讓人有機會給他們下毒?”
宣平侯的冷笑僵在了唇角,眸中一片寒涼:“是啊,你有龍影衛守著孩子,誰還能給他們下毒!你自己想!”
信陽公主的腦子裡炸響了一聲驚天之雷!
龍影衛!
不,不會的。
龍影衛怎麼會去毒害她的孩子?
這個猜測太過大膽了,甚至可以說是荒誕,她自己都笑了起來。
然而沒多久,她的笑容便漸漸凝固在了臉上。
宣平侯說的沒錯,當時的宣平侯府與公主府確實防守嚴密,別說旁人進不來,就連皇帝的龍影衛也未必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進來。
因為她也有龍影衛。
那種情況下,除了龍影衛自己,沒人有機會動手。
可是她太信任龍影衛了,所以從來沒去考慮過這個破綻。
信陽公主忍住身子的顫抖,竭力想要抓住最後一絲可能:“為什麼……不是那夥人?那夥人就一點嫌疑都沒有嗎?”
宣平侯道:“他們是何時來的,又何時盯上蕭珩的我的確不清楚。”
因為蕭珩很少在他身邊,那夥人盯著蕭珩時,他都不在現場,遲遲未能驚覺。
他正色道:“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在兩個孩子出事時,那夥人是還沒有來到昭國的。”
信陽公主看著他的雙眸:“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宣平侯毫不閃躲地迎上她審視的目光:“她親口說的,她說她再不死,就要把那夥人引來了。”
他說這話時,眸中不見一絲情緒。
信陽公主移開了眼睛:“她臨終前的話?”
“是。”宣平侯道。
“那她真的死了嗎?”信陽公主問。
宣平侯嘆道:“反正我親手埋了。”
信陽公主苦笑:“你還親手埋,難得了。”
宣平侯抿了抿唇,沒與她拌嘴,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沒連累過蕭慶,蕭慶也不是因為她與蕭珩而死。”
信陽公主的關注點卻在那個名字:“你還記得他名字?”
宣平侯神色複雜地頓了頓,嘆道:“怎麼不記得?名字我選的,你忘了?”
信陽公主斜睨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只認得那個字吧?”
宣平侯:“……”
夫妻這麼多年,能留點面子嗎?
宣平侯對蕭珩的感情其實來得很慢,或者確切地說,是來得很複雜,他最初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