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有不少學生圍在了草場上,大家早已聽說了天穹書院打進下一輪比賽的事,都頗感意外。
天穹書院從沒贏過任何一場擊鞠賽,說失落到無以復加是假的,可要說毫不在意也不盡然。
當顧嬌一行人騎著馬,慢悠悠地踱進草場時,迎接到的是來自所有人的注目禮。
大家以震驚為主,沒有什麼太嚴謹的儀式,但那一瞬的注視讓擊鞠手們感覺到一股久違的榮耀。
沐川的腰桿兒都挺直了!
“咳咳!好了好了,你們都去那邊等我!”武夫子老臉一陣發燙,武狀元在文舉書院一直都沒用武之地,這也是他頭一次滿載榮耀而歸。
太激動了!
只是贏了第一場就這樣,後面幾場不敢想!
深呼吸。
淡定。
武夫子騎著馬雄赳赳地走了過去。
“咱們書院真的贏了嗎?”
“贏了!贏了皇族的擊鞠手呢!早知道咱們會贏,我就該去看比賽的!”
“我也是。”
草場外,學生們七嘴八舌,都為錯過今日的比賽後悔不已。
他們哪裡料到自己書院會贏?還以為和前幾次一樣一上場就被人幹趴下。
“聽說五嶽書院去了不少人,是不是就咱們書院最磕磣?連個吶喊助威的人都沒有?”
“好、好像真是。”
眾人汗顏。
武夫子分析完所有人今日的表現,讓大家回去好生歇息,明早過來訓練。
“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嬌將馬牽回馬棚時,沐輕塵叫住了她。
顧嬌回頭,錯愕地問道:“什麼怎麼回事?”
“南宮霖。”沐輕塵直言不諱地說。
顧嬌哦了一聲,倒也沒刻意隱瞞:“他被人擊中了腰腹,半身麻痺,自己摔下馬了。”
沐輕塵眉心一蹙,深深地看了顧嬌一眼,道:“是衝你來的?”
當時那個位子,顧嬌是比較接近人群的,南宮霖在顧嬌的另一面,南宮霖當場質問顧嬌為何彎身去搶球。
當時太混亂了,所有人都沒聽出這句話的古怪。
眼下一想,顧嬌彎身搶球與南宮霖墜馬有什麼直接關係嗎?他總不能是被顧嬌搶球給嚇到墜馬的吧?
但倘若對方本就是想讓顧嬌落馬的,一切便都說得過去了。
“你又是怎麼回事?”顧嬌問。
“嗯?”沐輕塵愣了一下。
“擊鞠。”顧嬌說。
沐輕塵會過意來:“不是蘇皓說的那樣。”
他不是因為輸給過任何人才發誓從此不擊鞠的,蘇浩的確看見他輸給了一個人,但他願賭服輸,況且輸給那個人,他樂意。
顧嬌見他沒有往下說的打算,並不勉強。
她將馬兒牽回馬棚,交給打理馬棚的下人,轉身往外走。
沐輕塵與她一道走出去,就在該彼此訣別的時候,沐輕塵忽然再度開口:“我小時候曾去莊子裡住過一段日子。”
那是他娘發現蘇浩的存在之後,一氣之下帶著他離開了蘇家。
蘇浩其實是外室子,他娘一直不知道他爹在外養了一名外室。
等發現時蘇浩已經能走路了,是墮胎藥都拯救不了的局面。
蘇浩大他一天。
他娘是難產,生了三天才把他生下來,生命垂危的前兩天裡,他爹在陪著另外一個女人生孩子。
他娘為了不見他爹,總是不停地搬家。
他是九歲時去的雲雪山莊。
“我第一次見到她,她六歲。”沐輕塵回憶著說。
“那個兒時的玩伴?”顧嬌想到了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