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留在書院與沐輕塵等人一起訓練,顧小順就在草場邊上坐著等她。
轉眼到了比賽的前一日。
武夫子將眾人叫到草場上,公佈了根據這幾日的訓練表現篩選出來的選手,不出意外,第一位是沐輕塵。
其餘三位分別是顧嬌、明楓堂的袁嘯以及明月堂的趙巍。
沐川是替補。
顧小順由於時常在草場等顧嬌,混了個後勤小隊長,也與他們一道去參加比賽。
武夫子笑道:“今天就不訓練了,大家回去早點歇息,養精蓄銳,明日一早前往凌波書院。”
……
顧嬌回宅子後將明早去內城比賽的事與家裡人說了。
顧琰忽然開口:“我也想去看你比賽。”
顧嬌看了看顧琰,點頭:“好。”
臨睡前,顧嬌再一次檢查了顧琰的身體,早晚兩次已經成了顧嬌的習慣。
顧琰躺在床上,乖乖地掀開上衣,讓顧嬌將聽診器放上去。
他的病情暫時沒有出現太大惡化,只是去看一場比賽問題不大。
顧嬌回到屋子後,將聽診器放回小藥箱,躺在床鋪上,閉上眼,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顧嬌沒料到的是,她晚上竟然又做夢了。
為何說又,是因為她來盛都後不是第一次做夢了,只是每次醒來都不記得自己夢見了什麼。
夢裡的天是灰色,辨不清時辰。
她置身一處幽靜的庭院外,面前是一扇硃紅色的院門,門上不知是哪個小鬼調皮,用刀尖刮出了幾道刻痕。
很奇怪,為什麼她下意識地認為這是有個小傢伙調皮所致?萬一是下人搬東西時磕到碰到呢?
她推開院門,邁步跨進院中。
左手邊的角落裡種了一簇綠竹,兩邊靠院牆的地方則種了一排又一排的響鈴花,微風拂過,響鈴花沙沙作響。
這是一座陌生而又熟悉的院子。
陌生是因為顧嬌從未來過,熟悉是她雖未來過,卻又隱隱知道哪間屋子是幹什麼用的。
廊下從東頭起,第一間是廂房,第二間是上房,第三間是書房,拐個彎過去是庫房。
顧嬌古怪地看著面前的一整排屋子。
有聲音自虛掩的書房門後傳出來。
“音音,該練字了,快過來。”
“不許偷懶。哎呀你又藏起來了是不是?”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每天要練完一百字。”
這聲音的主人是——
就在顧嬌捉摸不透時,書房的門開了,一名身著藍色長衫的男子邁步走了出來。
顧嬌一眼便認出了他來。
是國公爺。
這時的國公爺還很年輕,丰神俊朗,與躺在病床上形同枯槁的中年男子判若兩人。
所以她究竟是為何一眼認出他來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總之這個男人一出來,她的腦海裡便有了他的身份。
“音音。”
男人開始在每間屋子尋找。
“音音,不要躲了,該練字了。”
“好,不逼你練字了,我們出去玩,你出來吧。”
“音音。”
“音音!”
“音音你去了哪裡!”
年輕的國公爺聲音變得緊張起來。
“音音,你不要嚇我,你快出來!”
“你去哪裡了,音音?”
“爹很想你啊,音音,你快出來!”
他的眼睛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聲音裡不自覺地帶了顫抖與哽咽:“音音……音音……爹想你啊音音……”
他踉蹌著跌在了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