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懟到吐血。
他姐說啥都是對的,顧小順瞬間把話頭一轉,正色道:“沒錯!我們今天根本就沒見過你們!誰知道你們是被誰揍了,非得賴到我們的頭上!”
伍院長給氣得一佛出色佛昇天:“你們很了不起嗎?非得賴到你們頭上!你們掂掂自己的斤兩!兩個下國人罷了,有什麼值得我們大費周章去汙衊算計的!”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
哪知顧嬌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毫不心虛地說道:“那就得問你們自己了,誰知道你們肚子裡打的什麼鬼主意。”
伍院長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你!你們兩個簡直顛倒是非曲直!強詞奪理,滿口胡言!”
五嶽書院的一名夫子走上前,看向顧嬌道:“你說人不是你揍的,你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有!”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斬釘截鐵的年輕男子聲音。
是周桐。
周桐衝值房內的岑院長以及天穹書院夫子們拱手行了一禮,道,“岑院長,諸位夫子,蕭六郎昨夜歇在寢舍,根本沒有出過書院,我可以作證。”
他話音一落,他身後另一名明心堂的學生也走了過來,道:“我也可以作證!”
“還有我!”
第三名明心堂的學生。
緊接著,第四名、第五名……
幾乎整個明心堂的學生都過來了。
“昨日書院休沐,我們與蕭六郎約了晚上去草場打馬球,打得有些晚了,夜裡又小酌了幾杯。”
“然後我們還去釣了魚。”
“回來的路上在三花街東頭的鋪子買了梅乾菜餅。”
“半夜我睡不著,去恭房時發現蕭六郎寢舍的燈還亮著,我進去和他打了個招呼。”
“早上他不大舒服,我給他買了一碗粥送到寢舍,他還把粥弄撒了。”
一群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彷彿蕭六郎昨晚真的與所有人在一起過。
破綻……是不可能的,要是這麼多人編個故事都不會,他們這些文舉生還寫什麼策論、作什麼八股文?
打架打不贏你,編故事還編不贏你?
五嶽書院的學生集體懵逼。
伍院長惱羞成怒道:“你們這是串通好的!自己書院的人當然包庇自己書院的學生了!”
周桐單手負在身後,從容不迫地說道:“我們證詞一致就是相互包庇,那你們一起往我們書院潑髒水又怎麼說?合著你們的證詞是證詞,我們的證詞就不是?”
“那不如這樣,直接報官吧,讓官府來定奪,也讓天下人看看,我們天穹書院的新生是怎麼以一己之力將你們五嶽書院那麼多武舉生打得落花流水的?”
“岑院長,我們開個武舉班吧,這是我們天穹書院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畢竟,堂堂武舉書院教了好幾年的學生,還不如我們武夫子教了三天的新生!”
這些文舉生的嘴皮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句句切中要害。
伍院長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說白了,不能鬧大,丟不起這個人。
他這會兒已經後悔為何腦門兒一熱過來討說法了,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五嶽書院的人最終什麼說法也沒討到,還憋了一肚子火,咬著牙,黑著臉,七竅生煙地走掉了。
不過臨走前,五嶽書院的伍院長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看了顧嬌一眼,不知是在對顧嬌說,還是在對所有天穹書院的人說:“真以為這件事到此結束了嗎?你們怕是不知道駱秦的父親是南宮家的副將!我們書院可以不追究,南宮家——”
“南宮家的事就不勞伍院長費心了。”
一道低沉清冽的聲音不疾不徐地自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