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啃著鹹菜與窩窩頭的眾人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人不如狗。
吃過早飯,宣平侯把蕭六郎打包塞進了自己的馬車,雖然蕭六郎本人強烈抗議,然而抗議無效。
眾人也坐上了各個衙署的馬車,顧侯爺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車輪子被人卸了。
顧侯爺當場炸毛:“本侯的車輪子呢?誰幹的!”
眾人坐在馬車上,各自面面相覷。
誰幹的還不明顯嗎?
就問這裡誰的官職頭銜比你大?
眾人不敢吭聲,還是安郡王開了口:“顧侯爺若不嫌棄,坐我的馬車回京吧。”
“也只能如此了。”顧侯爺長嘆一聲,坐上了安郡王的馬車,還是這個女婿好啊,關鍵時刻知道搭把手——
心裡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嘭的一聲,安郡王的車輪子也被人卸了。
沒人看見任何人出手,兩個車軲轆就像是自己叛變了似的,一下子從馬車裡滾出來了。
車廂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顧侯爺的腦袋磕到車頂,瞬間磕出了一個大包。
戶部尚書本不願蹚渾水,奈何受人之託,不能不照顧好安郡王,可照顧了安郡王,又不好丟下他的未來岳父,只得將二人一同請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宣平侯帶著常璟從蕭六郎的屋棚裡走出來,常璟手裡拿著蕭六郎的行李與這些日子採的藥材。
戶部尚書想了想,對宣平侯拱手道:“還請宣平侯看在蕭老夫人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宣平侯母親蕭老夫人與戶部尚書的母親是堂姐妹,嚴格說來他倆算是表兄弟。
“行。”宣平侯應下。
戶部尚書暗鬆一口氣,看來蕭老夫人的面子還是管用的。
下一秒,宣平侯一腳踹掉了戶部尚書的車輪子!
他只說手下留情,又沒說腳下留情。
論欺負人,宣平侯是專業的。
這幾齣整下來,再也沒人敢請顧侯爺上馬車,全都夾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安郡王也愛莫能助,衝顧侯爺拱了拱手,讓伍楊將車輪子找來裝上去後獨自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