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去灶屋燒了點熱水,又做了點宵夜,打算去看看家裡的幾個男子漢都回來了沒有。
當她路過書房時門是關著的,也沒有燭光透出來,她沒怎麼在意地走了過去。
可沒走兩步她又折了回來。
是一種直覺。
她沒像以往那樣敲門,而是輕輕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廊下的微弱燭光透射而入,讓她看清了書桌前那道彷彿籠罩著巨大悲傷的背影。
她反手合上房門,身影再次被黑暗吞噬。
但她知道他在哪裡,她能聽見他的呼吸。
她緩緩走過去,在他身後停住。
蕭六郎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
她也就沒說話。
——他不可能不知道有人進來了,他沒反應一定是不想說話。
顧嬌只是理解不了太多複雜的情緒,並不代表她感受不到旁人的情緒。
他在難過,很難過、很難過。
顧嬌的腦海裡閃過了自己因姑婆忘記自己而難過時,他將自己擁入懷中輕輕安撫的畫面。
可惜她個子不夠高,做不到像他那樣把人抱入懷中,讓對方的頭埋在自己胸口。
她想了想,走上前,伸出小胳膊,自他身後輕輕地抱住了他。
這樣,也可以的吧?
也能少難過一點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