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了。
週二壯對薛凝香的心思顧嬌是早看出來了,只是黎院長的心思由於她缺少發現的機會,直至今天才知道。
這就不難解釋為何薛凝香的字進步如此之大,文采也突飛猛進,寫信都不用旁人來代筆了。
現在薛凝香很頭疼,她說她想剃頭做姑子,但又捨不得狗娃。
顧嬌隱約能理解薛凝香的困擾,這個時代對於女人的包容度是很低的,薛凝香是寡婦,二嫁本就為人詬病,何況她要嫁的不是門不當戶不對的黎院長,就是有違倫理綱常的週二壯。
怎麼看都是一招死棋。
除非她能承受住那些流言蜚語,顯然她是承受不住的,不然也不會想出家了。
信的最後說了藥山的事,藥山已開荒完畢,顧嬌指定的藥材也已經在羅里正的帶領下讓鄉親們種了下去。
顧嬌的指尖在桌面上輕敲了幾下,帶著信去了皇宮。
第377章 母慈子孝
顧嬌不擅長處理感情問題,不過她記得姑婆挺喜歡薛凝香的,就不知腦子被砸了一次後還記不得薛凝香。
“顧姑娘來了!”
仁壽宮的宮人向顧嬌行了禮。
“太后在嗎?”顧嬌問。
“在的,剛下朝。”宮人補充道,“寧王殿下也在。”
唔?
寧王回朝了?
顧嬌與皇宮走得近了之後,不必刻意打聽也能聽到一些朝堂上的動向,寧王前段日子帶著唐嶽山北上剿匪。
說是剿匪,其實是借剿匪之便去查探邊關的軍情了——陳國那邊又不安分了,悄悄往邊關駐紮了不少兵力。
既然是談政事,顧嬌便沒去打擾,直接去了鞦韆架上曬太陽。
她是不怕曬黑的,儘管好像這副身子本就曬不黑。
她一邊蕩著鞦韆一邊暗戳戳地想著什麼時候再去找找靜太妃的痛快,那個女人害姑婆害了那麼多年,就算不能立馬將她拉下臺,利息總得收一收的。
正思量著,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不大確切的呼喚:“姑姑?”
“唔?”顧嬌的身形蕩回地面時,她伸出腳尖一點,將鞦韆停住。
隨後她回頭,看向那個走過垂花門的俊逸青年,“寧王?”
寧王神色恍惚了一下,啊了一聲,回過神來,略有一絲歉疚地笑了笑:“抱歉,我認錯人了。”
他的目光在顧嬌的身上逡巡了一個來回,“還真有些像。”
顧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不是她往日裡穿的青衣,是上次弄髒了衣裳之後在姑婆這邊穿走的湖藍色水袖束腰羅裙。
是因為這身衣裳認錯了嗎?還是——
顧嬌從沒問過姑婆起,為何她的寢殿裡會有那麼多年輕女子的衣裳?她以為姑婆是為她準備的。
可眼下看來,似乎不是。
也對,應該不是。
明明風格都不一樣。
只要不涉及到任務,顧嬌便不是一個會去在意衣著細節的人。
姚氏平日裡是揣測她的喜好去給她做的衣裳,但實際上她也沒那麼挑衣裳,就好比有人喜歡吃肉,但如果給他一桌青菜他也不會不吃一樣。
她在櫃子裡拿到哪套是哪套,能穿就好,今天恰巧就穿了這一套。
寧王在與瑞王妃遇襲時救過顧嬌一次,那一次二人都不大熟悉,眼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聽說了顧嬌與太后的關係,亦或是顧嬌的這身讓他感覺熟悉的打扮,他竟主動走過來與顧嬌搭起了訕。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像寧安姑姑?”他問道。
“寧安公主嗎?”顧嬌搖頭,“沒有。”
寧王笑了笑,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姑姑就遠嫁了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