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
老侯爺與皇帝默默對峙著,並未朝莊太后看來,可即便如此,二人也依舊感受到了來自她的氣場。
魏公公衝莊太后行了一禮。
莊太后走上臺階,掃了眾人一眼,雲淡風輕地問道:“喲,這麼晚了,華清宮還如此熱鬧啊,竟是連顧老侯爺都來了。老侯爺怎麼跪著?還跪在了靜安師太的禪房中。”
提到這個,皇帝才記起顧潮這老東西跪的不是地方,他龍牙一咬,道:“給朕滾出來跪!”
老侯爺跪在了院子裡。
莊太后慢悠悠地問道:“出了什麼事?陛下要罰他跪著?”
蔡嬤嬤忙道:“太后有所不知,老侯爺他半夜潛入皇宮,劫持太妃娘娘,要不是陛下及時趕到,太妃娘娘恐怕就遭遇不測了。”
莊太后眉梢一挑:“哦?劫持太妃?哀家記得華清宮有先帝留下的龍影衛,龍影衛是全都死光了嗎?還要等陛下來營救太妃?”
此話一出,皇帝的臉色唰的變了!
他適才在氣頭上,都忘了自己曾將龍影衛送到靜太妃身邊的事了。
是啊,有龍影衛在,顧潮是如何能夠接近靜太妃的?
總不會是龍影衛又讓人引開了!
就算引開了一小會兒,自己來了這麼久,龍影衛也該折回來了。
龍影衛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靜太妃讓他們退下了!
所以,並不是顧潮劫持靜太妃!
而是他們兩個……他們兩個……
皇帝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兩個字,可它們卻被秦公公一驚一乍地說了出來:“呀!大半夜的,靜安師太不會是想與老侯爺逃出宮去的吧?”
魏公公道:“是啊是啊!你們不會真的是要私逃出宮吧?”
蔡嬤嬤要瘋了,她狠瞪了魏公公一眼,你是哪邊的!
魏公公捂住嘴,哎嘛,嘴瓢了。
“秦公公!慎言!”蔡嬤嬤厲喝!
可她再大聲又有什麼用?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事實擺在眼前,再多的狡辯也圓不了龍影衛沒出手的事實。
靜太妃隔著沉沉夜色看向門檻之外的莊太后。
莊太后連個子嗣都沒有,卻依舊能在後宮屹立不倒多年,憑的又豈會只是運氣?
她不是不會那些伎倆,只是有些東西她不屑去爭奪。
而這似乎讓某些人滋生了錯覺,覺得她也不過如此,除了一味背黑鍋、一味寒心也幹不了什麼事。
莊錦瑟是驕傲的。
驕傲的莊錦瑟不會來看靜太妃的熱鬧,更不會對靜太妃落井下石。
她不屑。
莊錦瑟變了。
她依舊是驕傲的,卻又比驕傲多了些什麼。
靜太妃捏緊了手中的佛珠串。
莊太后冷冷一笑:“這些年哀家幾次問你要不要回來,你都說不用,你待在庵堂很好,哀家以為你是在客套。”
她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老侯爺一眼,“原來是真心話。”
莊太后點到為止,說完就帶著秦公公離開了。
蔡嬤嬤急了:“太后!您不能亂說啊!您幾時問過太妃娘娘要不要回宮了!”
莊太后問過嗎?
當然沒有。
但是。
只許她們給她扣帽子嗎?
此情此景,天時地利,老孃就是要坑死你!
為五顆蜜餞折腰的莊太后就是這麼霸氣!
男人對這種事總是格外介意的,因為介意,所以多疑,莊太后的話無疑成了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蔡嬤嬤跪了下來,苦苦哀求道:“陛下!您不要聽太后胡說!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