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
背什麼書啊?
他去書院就是混課的好麼?
他才沒心思念書呢!
不過沒心思歸心思,他的功課實則是不差的,他腦子很靈光,如果不是出身侯府,生為不用繼承家業、不被給予厚望的次子,或許他也會勤勤懇懇地讀書入仕吧。
大哥的事,他暫時幫不上忙,等顧承林拿來金瘡藥,給大哥上了藥後,他便與顧承林回了侯府。
他把夫子佈置的功課做完,順便把顧承林的那一份也做了,正打算歇下,就見一隻白鴿落在了他的窗臺上。
這不是普通的白鴿。
他眸光一動,走過去將白鴿抱起來,他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才從白鴿腳上解下一張字條。
今晚又有任務了呢。
顧承林睡著後,顧承風換上夜行衣,戴上面具,悄無聲息地出了侯府。
他接任務是透過千音閣,信鴿是他養了之後寄放在千音閣的,千音閣並不知曉他的身份。
約定的地點在千音閣二樓的一間廂房。
對方似乎早已恭候多時。
他戴了面具,對方也戴了斗笠,彼此都不能窺見對方的容貌。
“久仰,久仰。”對方拿著摺扇,衝顧承風含笑拱了拱手。
聽聲音像是七老八十了,可那隻拿著摺扇的手異常年輕。
顧承風接任務這幾年,什麼奇怪的掩藏身份的法子沒見過,變聲這種絕活都是雕蟲小技了。
顧承風開門見山道:“說吧,要什麼?”
對方笑了笑,先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放在桌上,緩緩地推到顧承風的面前。
顧承風開啟錢袋一瞧,好傢伙,全是金子!
顧承風扒拉了一下里頭的金子,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看來是個厲害的寶貝。”
對方笑了一聲:“是一個人,我家公子要一個人。”
大半夜的,去偷人吶?
顧承風摸了摸下巴:“這麼多金子,不會是讓我去皇宮偷人吧?”
對方笑意更甚:“沒那麼難,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公子罷了。”
“那用得著這麼多金子?”顧承風又不傻。
“有點兒金貴。”對方說著,從寬袖中取出一張畫像。
看到畫像的一霎,顧承風的神色僵住了。
怎麼會是他?
對方笑道:“他是定安侯府的人,相信以你的本事不難找到他。”
顧承風語氣如常道:“這個人有什麼好偷的?看著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樣子。”
這話其實毫無邏輯,誰偷個小公子是為了讓對方乾重活呢?
可斗笠男子並未深究,他只是笑了笑,說道:“我家公子喜歡,原本只有一兩分喜歡,如今為他受了傷,代價慘重,就越發想要弄到手,不然,豈不是白白損了一條……”
話到這裡,斗笠男子突然輕咳一聲,停住了。
然而顧承風的腦海裡幾乎是本能地蹦出兩個字:胳膊。
損了一條胳膊。
那個人是——
顧承風猛地睜大眼,捏緊了拳頭!
斗笠男子看了看顧承風手中的錢袋,笑道:“這些只是定金,事成之後再付十倍的賞金。”
這是顧承風這幾年來接的最大的一單了,十倍賞金,那可是一千兩。
說不心動是假的。
可顧承風還沒變態到把侯府的人拿去賣掉的地步,他將錢袋往桌上一扔:“這個單子我接不了,而且我向你保證,京城沒人接得了。”
斗笠男子惆悵地呲了呲牙:“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本公子只偷東西,不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