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唐明治過傷,猜出是顧長卿把他傷成了這樣,也猜到顧長卿可能被關在了軍營調查。
一個在接受調查的人按理是不能私自離營的,她今天就是過來看看顧長卿怎麼樣了。
“大哥不會是去碧水衚衕了吧?”顧承風試探著問,見顧嬌一臉預設,他唰的站起身來,“是不是去看顧琰了——啊——”
他起來太快,忘了這是在醫館的馬車裡,不比侯府的馬車高大,他的腦袋一下子撞到車頂,痛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啊啊啊!”
他大叫。
也不知痛還是抓狂大哥去探望顧琰的舉動。
“叫夠了沒有?”顧嬌淡淡地看向他。
顧承風哼了哼,心道我哪兒有你叫得厲害?某人酒醒了就不記得抓著我的耳朵嗷嗷瘋癲一路的事了!
顧承風復又坐了下來,情緒宣洩過後就只剩一片不解的頹然:“你應該知道大哥被關押起來了吧?大哥昨晚是越獄出去的,他這個性質等同於逃兵,是要被處死的,更別說他還殺了人。”
顧嬌小眉頭一皺:“他殺人了?”
顧承風低頭,難過地說道:“殺了兩個看守計程車兵。昨夜訊息就傳到了侯府,祖父連夜趕過去,今早都沒回來,我猜可能事情進展得不順利,這才想要來看看大哥。我以為你知道。”
“我不知道。”顧嬌再怎麼也不會料到顧長卿會為了越獄殺人,這不像他會做的事。
顧承風又何嘗不這麼認為?
他道:“我不相信大哥會濫殺無辜,祖父也不信,可架不住人證物證俱在,據說有人親眼看見大哥拿著血淋淋的劍,站在兩個死去計程車兵身邊。但是,那個目擊計程車兵卻並未被大哥滅口,如果大哥真的喪心病狂到濫殺無辜的地步,又為何留下一個目擊者?”
顧嬌沉默。
顧承風分析得很有道理,可也得有人願意相信才行,顧長卿砍了唐明在先,將唐大元帥得罪得透透的,唐大元帥不可能會放過這個處死顧長卿的大好機會。
顧嬌道:“先見了人再說。”
顧承風沒有異議:“行,我帶你進去。”
顧承風本想著自己是侯府公子,帶個丫頭進軍營應當不成問題,實在不行就說顧嬌是侯府千金,這點面子總該還是有的。
結果到了軍營門口,二人就被攔下了。
理由是閒雜人等,一律不讓進!
“什麼閒雜人等啊!我是定安侯府的人!”顧承風氣壞了。
然而士兵就是不給通行:“這是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命令,我等也沒法子。”
顧嬌緩緩地挑開簾子,遞出一塊對牌:“送藥的。”指了指顧承風,“這是我們醫館的夥計。”
顧承風:我我我……我幾時變成醫館的夥計了?!
士兵拿過對牌檢查了一番,狐疑地看向顧承風:“到底是侯府公子還是醫館夥計?”
顧承風囁嚅半晌:“醫、醫館夥計。”
士兵把對牌還給顧嬌:“別待太久,送完藥就出來。”
“好。”顧嬌收回對牌。
顧承風簡直一臉懵逼,什麼啊?這年頭,侯府嫡公子的名號居然不如一個醫館的夥計好用了麼?
二人進入軍營,驗藥的依舊是上次的醫官,與妙手堂打了幾次交道,彼此都算熟稔了,再加上妙手堂的金瘡藥的藥效確實比普通的金瘡藥好用,他對顧嬌很客氣。
他知道顧嬌不是個會惹禍的性子,當顧嬌出去時,他以為顧嬌是出去透透氣,沒攔著。
顧承風帶著顧嬌去了關押顧長卿的刑房。
唐嶽山下了令,不許人探視顧長卿,然而今天二人運氣不錯,看守計程車兵是認識顧嬌:“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