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也該上刑部去鬧呀,我們翰林院又不是審理案件的地方!”
“刑、刑部又在哪兒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翰林院的……”孩子終於忍不住,絕望地哭了起來,看得出他已經走不動了,他的腳底都磨出了血泡。
殺人犯的孩子。
沒多少人真去同情他。
就在他哭得不能自已之際,一道挺拔欣長的身影來到他的身前:“我帶你去刑部。”
他的哭聲戛然而止,抬起淚汪汪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張謫仙一般俊美的臉龐:“真、真的嗎?”
眾人看傻子一樣看向蕭六郎。
幫一個殺人犯的孩子,他是瘋了不成?
“我請個假。”蕭六郎對孔目說。
孔目約莫是被他的行為震驚到了,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蕭六郎僱了一輛馬車,將孩子帶去了刑部。
這孩子敘事能力還算清楚,從他口中蕭六郎瞭解到,他半夜腹痛,他父親外出為他請郎中,結果一宿沒回,第二天就聽說他爹被當成兇手抓了。
他娘已經暈過去了。
蕭六郎問道:“家中還有別人嗎?”
他搖頭:“沒有了。大人,我爹不會殺人的!他真的不會!你相信我!”
蕭六郎只信證據。
如果他爹真的是兇手,那他要明白,朝廷沒有冤枉任何人。
如果他爹不是,那麼朝廷也會還他爹一個公道。
蕭六郎把人帶去了刑部。
見來的是翰林官,刑部的侍衛十分客氣,他將蕭六郎帶去了偏堂,那裡,安郡王正與他的舅舅秦侍郎一道商議本次案件的細節。
因為兇手不肯認罪,他們必須找出更多的證據令兇手伏誅。
“秦大人,翰林院那邊來人了。”侍衛在門外稟報說。
秦侍郎不解:“翰林院的人怎麼來了?”
安郡王搖頭:“不知道。”
他也很迷惑。
“進來。”秦侍郎道。
蕭六郎帶著那名孩子走了進來。
“是你?”安郡王眉心一蹙,目光落在那名孩子的身上,“他是誰?”
“他是嫌犯的兒子,他找去了翰林院。”蕭六郎不卑不亢地說。
秦侍郎對新科狀元略有耳聞,見他拄著柺杖,差不多就猜出對方身份了。
哼,就是這小子搶了他外甥的狀元之位?
那孩子說道:“我爹不是兇手!他沒殺人!”
“誰讓你把他帶進來的?還不快把人帶出去!”秦侍郎厲聲喝完,見蕭六郎沒動,冷聲道,“來人!”
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將那哭喊的孩子帶了出去。
蕭六郎看向安郡王。
他一個字也沒說,可安郡王莫名被他的目光看得猶如芒刺在背,他嘆道:“深更半夜的,他出現在大街上本就形跡可疑,伍楊順著沿途的血跡發現他時,他正打算將作案的工具掩埋掉。”
“我爹才沒有形跡可疑!我肚子痛!他是出去給我請大夫了!你們才可疑!你們冤枉好人!”
門外的走廊上,傳來那孩子倔強的嘶吼聲。
“請問我能去看看嗎?”蕭六郎道。
翰林院按理是不得干涉刑部做事的,安郡王純粹是在幫舅舅的忙,不過既然他都插手了,讓蕭六郎看看也沒什麼大不了。
屍體停放在刑部的冰窖。
蕭六郎先去看了屍體,之後去見了那孩子的父親。
“那孩子的爹是個屠戶。”
安郡王對蕭六郎說。
彷彿在告訴蕭六郎,殺生多的人,殺起人來也似乎更容易一樣。
“你們抓錯人了,兇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