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忒不好糊弄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醜丫頭竟然是蕭六郎的媳婦兒嗎?
第一次她給自己搶救,自己給了她一粒最小的銀裸子;第二次她給皇帝搶救,自己給了她一粒第二小的銀裸子。
想起自己在兒媳面前種種摳門的行徑,宣平侯的牙更疼了。
操,草率了!
……
劉全去家裡遞了訊息,說了顧嬌的情況,蕭六郎在醫館照顧她,讓家裡人不要擔心,也不要冒雨去看她,保重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這是蕭六郎的原話。
姚氏懷著身孕,顧琰有心疾,小淨空太小,都最好不要出門,唯一顧小順夠皮實,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應該留下,照顧好家裡。
“為什麼會受傷?”顧琰問。
“就是……就是雨太大,屋頂滑下來。”劉全訕訕地說,有些過程不便當著孩子們的面講,不過箇中細節他都與姚氏交代了。
姚氏也是這會兒才知道自己從前沒有聽錯,那個叫伍楊的年輕侍衛確實叫過姑婆太后。
她的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是很震驚姑婆的身世,另一方面是對姑婆的離去感到一股深深的不捨。
她是深閨婦人,又常年遠離京城,有關莊太后的傳聞她聽到的並不多,她瞭解到的那個人就是孩子們的姑婆,看似沒心沒肺卻對所有人袒護得明明白白的姑婆。
“她、她們都沒事吧?”姚氏問。
劉全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都是皮外傷。”
顧嬌的嚴重一些,不過也沒生命危險,就是需要將養很長一段日子。
小淨空四下看了看,小腦袋探出去,望了半天沒望著,他走進屋,攤手問道:“姑婆呢?”
劉全不知該回答。
顧琰察覺到了什麼,也沒吭聲。
姚氏頓了頓,將腦袋被雨水打溼的小淨空輕輕帶進懷裡,拿帕子擦著他的小光頭,說:“姑婆回家了。”
小淨空歪著腦袋,一臉不解:“沒有啊,我沒看見啊!”
姚氏忍住心中苦澀,摸了摸他的小光頭:“回姑婆自己的家了。”
小淨空攤手:“這裡不就是姑婆的家嗎?”
暴雨一連下了好幾日,附近的河道都被淹了,一直到五月初六才放晴。
工部忙著京城各大街道治水,疏通地下管道,恢復百姓的正常出行,國子監與各大書院也恢復了上學。
五月,京城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在行宮養病的太后突然宣佈痊癒,並且高調地擺著太后儀仗浩浩蕩蕩回宮了。
百姓們紛紛出來圍觀,想要一睹昭國太后的風采,這可不輸狀元遊街的陣仗,畢竟狀元遊街三年一次,太后出行卻能一輩子也沒有幾次。
太后去行宮養病是悄悄去的,百姓都不知道,上一次眾人看見太后儀仗還是先帝駕崩,她為先帝送行,扶著先帝的靈柩出了一趟皇宮。
從此賢德後成為了權傾朝野的莊太后。
劉全剛把小淨空送進國子監。
街道上的喧鬧將學生們吸引了過去,小淨空也噠噠噠地跑出來,擠在人群中,望向被上千禁衛軍凜然護送的太后儀仗。
前有官員舉著肅靜、迴避的牌子,後面跟著數十名端莊得體的太監與宮女,之後才是一輛奢華到極致的馬車。
“哇!好大的馬車呀!”小淨空驚歎。
“太后——”
“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沿途的百姓紛紛跪了下來,向馬車上的人磕頭行禮。
小淨空沒磕頭,不過他個子小,站著也不違和。
他盯著那輛華麗的大馬車,忽然,馬車的紗簾被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