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柳一笙二人。
蕭六郎自然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他最近剛給人寫文章掙了點銀子,打算交給顧嬌的,眼下先當了酬金也未嘗不可。
除酬金外,他又拿了兩本風老留給他的書籍,一併裝在錦盒裡。
可他沒料到的是,柳一笙竟然不要。
“為何?”蕭六郎不解地看向他。
柳一笙看著蕭六郎道:“顧大夫給我治病,不是少收診金就是不收診金,我欠著顧大夫人情呢,不能收下你的謝禮。”
蕭六郎重新打量起柳一笙來——除了面色蒼白些,但眉目清俊,唇紅齒白,還真是一副好容貌。
所以,一個安郡王不夠,又來了個柳一笙?
蕭六郎的眼神突然變得涼颼颼的!
柳一笙:“……”
茗兒的傷勢有些嚴重,那一棍子打下去,差點打斷他的脊骨,可脊骨雖是保住了,脾臟卻破裂了。
小淨空趴在顧嬌懷中睡著後,顧嬌把小淨空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轉身去隔壁檢視茗兒的情況。
茗兒也睡著了。
裕親王妃雙眼紅腫,從茗兒說出那句把弟弟找回來了讓她不要哭之後的話後,她的眼淚就再也沒有停過。
是心疼,是自責,也是一種被人深愛著的滿足與幸福。
喪子之痛似乎變得不再重要了,她看著這個為了她差點賠上性命的孩子,突然覺得能夠做他的母親才是此生最大的榮幸。
“顧姑娘,這次真的多謝你了……謝謝你又救了茗兒……”裕親王妃起身給顧嬌道謝。
顧嬌制止了她欠身的動作,微微搖頭:“不必謝我,真正救了他的人,是你。”
顧嬌在給茗兒手術時茗兒出現了大出血的危機狀況,需要緊急輸血。
不幸的是,茗兒竟然是十分稀罕的熊貓血,在場沒有一個人與他的血型匹配,除了裕親王妃。
是裕親王妃給了茗兒第二次生命。
顧嬌正色道:“從今往後,他體內也流著你的血。”
裕親王妃哽咽地點點頭,俯身用額頭碰了碰茗兒的額頭,兩滴熱淚灑落。
便是沒有這個,他也永遠都是她兒子。
……
茗兒在顧嬌的小院養傷。
小淨空放了學就來醫館陪他,很顯然,一起經歷過拍花子的二人成了真正的難兄難弟。
就算小淨空已經知道自己不是他親弟弟了,但並不妨礙二人之間培養起來的革命友誼。
茗兒的昭國話說得極好,小淨空的梁國話卻還欠些火候,茗兒時常輔導他。
有了語言環境,小淨空的梁國話進步很大。
這一日,小淨空陪茗兒在院子裡曬太陽。
茗兒突然對小淨空道:“我將來想做將軍,你呢?”
小淨空想了想,嚴肅道:“我想念書考狀元!”
茗兒失落:“你要是也當將軍就好了,將來若是兩國交戰,我為你退兵三十里!”
小淨空成功被他帶偏,想象了一下自己帶兵的小畫面,拍拍胸脯道:“那我就不殺你的兵!”
轉眼四月,茗兒的傷勢漸漸痊癒,兩國的談判也進入了尾聲。
雖說裕親王不再要求那個孩子,不過琉璃技術他沒收回,還是作為等價交換給了昭國。
至於雙邊不平等貿易,這個可妥協的餘地就不多了,恩情是恩情,政治是政治,何況恩情是顧嬌的個人行為,與朝廷無關。
裕親王是一個優秀的政客,他絕不會腦門一熱便意氣用事,琉璃技術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就連這個都是先斬後奏,回去了要被國君罵的。
老實說,皇帝對於這個結果還挺意外,梁國是來割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