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靜得很,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蕭六郎沒說話,也沒往前進一步與人搭訕或行禮的意思。
“你是誰?”
太子妃猶豫一番後,最終還是她先開了口。
聽到這聲音,蕭六郎捏緊了手中的墨錠,但他依舊沒有開口。
太子妃暗道,難道真的不是阿珩?如果是阿珩,他不會聽不出自己的聲音……
她頓了頓,試探著朝對方走過去,然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另一排書架也突然倒了下來,恰巧橫在了二人之間。
問也問不到,過也過不去,太子妃這下是徹底死了心。
二人沒在屋子裡關太久,掌櫃的發現了這邊的異樣,忙叫了夥計過來撬門。
只可惜,門被堵死了,一時半會兒不是那麼容易撬開的。
掌櫃的又心疼自家的門和地板,不敢鬧得太過火,開門的進度不知不覺耽誤了下來。
卻說太子在樓上等了許久也不見太子妃回來,他與太子妃是出來過二人世界的,沒帶什麼隨從,就只一個車伕以及兩名在暗中保護他的暗衛而已。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找。
太子妃說是去買芝麻餅了,可芝麻鋪門口也不見她人。
他於是問了車伕:“看見太子妃了沒?”
車伕道:“回主子爺的話,太子妃去書齋了。”
太子眉頭一皺,她去書齋做什麼?
疑惑歸疑惑,太子仍是大步流星地進了書齋。
他進去了才發現書齋出了事故,他心念一動,走上前,不怒自威地問道:“何人被關在裡面了?”
掌櫃的見對方氣場強大,衣著不凡,恭敬地說道:“我沒看清,是一位夫人……”
“讓開。”太子沉聲道。
眾人被他的氣勢所攝,紛紛推至一旁,太子輕輕地叩了叩門,道:“琳琅,是你在裡面嗎?”
黑暗中,太子妃轉過身,看了看攔在身前的書架,又看看被死死抵住的房門,道:“我在。”
太子推了推門,沒反應。
掌櫃道:“沒用的,裡頭的書架倒了,把門抵住了。”
太子蹙眉道:“還不趕緊撬開?”
“這、這不是撬不開嗎?”掌櫃的倒是想掄斧子砸,可又擔心會誤傷到裡頭的人。
太子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動身邊的暗衛,眼下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擔心太子妃在裡頭關出個好歹來。
他讓暗衛現了身。
兩名暗衛皆是大內高手,區區一扇門難不倒他們,二人很快便將門給拆了下來,把擋在門口的第一個架子拆了挪出來。
太子忙將手伸向太子妃。
太子妃就著他的手,從一地碎裂的墨錠中走了出來。
太子上上下下打量她,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太子妃微微搖頭:“我沒事,方才芝麻餅那裡要等,我就過來給小七先選幾塊墨錠。”
秦楚煜不能用皇宮的墨錠,容易暴露身份。
太子不疑有他,對她道:“這種事你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不要再親力親為了,你若是出事,我會難過的。”
太子妃愧疚一笑:“讓你擔心了,是我的不是。”
太子道:“你沒事就好,我們走吧。”
太子不知裡面還有一個人,太子妃餘光看了一眼,也沒說。
太子拉著太子妃的手,扔給掌櫃一個元寶,邁步出了書齋。
掌櫃得了元寶,也不心疼那扇門和一屋子壞掉的書架與墨錠了,眉開眼笑地道了謝:“公子慢走!夫人慢走!”
他說罷,轉身撓了撓頭,看向凌亂的屋子,道:“誒?我記得方才還有個書生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