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父親和繼母我是不管他們怎麼想的,就怕外祖父和外祖母受不住。他們一把年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棄我這樣做丟人。”孟姜試探道。
王南一拍桌子:“胡說八道, 要丟人也是老秦家丟人, 你丟什麼人呀?這也就是我好脾氣, 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若是你外祖母知道了,能拄著柺杖來砸爛他們侯府的牌子。”
孟姜記憶裡, 外祖母是最疼原主的人,但畢竟沒親身接觸過,還有些不確定。但見三舅舅說得這樣篤定, 她心裡安定幾分。
雖然哪怕所有人反對,也攔不住她和離的心思,但總歸還是有家裡人支援, 小日子才更好過。
“舅舅莫著急,我也就是說說。今天我還得守著清點嫁妝,明天您請我三舅母過來幫襯一把,女性長輩說話畢竟方便。要不然張氏出去說您一個大男人仗勢欺人,好說不好聽。”
王南點頭:“是這麼個道理。你放心吧,一切交給我,估計你大舅母會親自來。想當年大嫂嫁進門時候,你娘還是個小姑娘,也是大嫂幫著照看大的。”
“你三舅母從小嬌生慣養,處理事情還是不如大舅母,畢竟掌家這麼多年,對付老秦家這一幫子慫蛋妥妥的。”
果真,等王南迴家和老夫人、大嫂和妻子商議起孟姜這件事情時,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緩和了,卻還是把家裡人氣個夠嗆。
老夫人氣得用柺杖敲地:“竟然敢欺負我們家孩子,老孃明天就去掀了他們家房頂。快,去把你爹叫回來,他外孫女都讓人欺負成這樣子,他天天給朝廷賣命有個屁用。”
孟姜大舅母冷笑道:“秦正煥那小子讀書不咋地,當差不咋地,在騙人這方面倒是精明。母親您別生氣,我帶著咱家男孩子們去把他們家拆了去。”
王南:“……”忘了大嫂想當年也是京城馬上一枝花,曾跟著父兄去西北混過幾年了,失敬失敬。
三舅母立刻附和:“大嫂說得對,實在不行讓大嫂回孃家調點護衛過來,咱們踏平他們廣義侯,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這一家子女人一個比一個兇猛,王南覺得又好笑又委屈。爹總嫌棄他火爆脾氣,明明他可乖巧了。
王南趕緊勸道:“娘,大嫂,你們先彆著急,孟姜也沒那麼慘,你們明天見到人就知道了。我爹和我兩個哥哥畢竟是高官,御史們都盯著呢,鬧到了容易惹事。”
老夫人冷哼道:“你個沒出息的樣子,御史們每天閒的打屁,沒事也能找出事來顯擺自己還活著,老孃能怕他們?”
“再說了,大不了咱們一起回老家,當個教書先生也比受窩囊氣強。”
話雖然這麼說,但王家能發展的蒸蒸日上可不是靠蠻幹,自然不會真的這麼處理。
第二日,孟姜大舅母帶著三舅母和一些婆子去了廣義侯府。
在家裡還兇如老虎的女人,下了馬車後卻都拿著帕子擦眼淚,旁邊婆子還勸:“兩位夫人,廣義侯府如此對待咱們家姑娘,還要堅持休了咱們姑娘,好迎娶那個白蓮花進門。”
“他們做的事情天理不容,您二位可不能再哭了,該給咱們家姑娘撐腰才成呀。”
孟姜大舅母哭著嘆道:“他們不仁不義,咱們卻還得講究三從四德,只能認命,哪裡敢講理呢?”
三舅母也哭道:“當年咱們一八零八抬嫁妝進門,五萬兩白銀壓箱子,可他們廣義侯府卻用了大半嫁妝補貼家裡。到了這時候,都休妻了卻還要把白銀全部留下,說白蓮花手裡沒錢,得給她留著養孩子。”
妯娌倆當街抱頭哭泣:“咱們阿姜怎麼這麼命苦喲。”
眾人:“……哎喲,廣義侯府真夠不要臉的!”
“他們竟然還有臉休妻,應該是休夫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