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梅宜給的。
說是破魔原石吃下後,能為他壓制一二,延緩他成魔的時間。
沒有猶豫,沈寂之服下丹藥。
少年魔氣半侵的琉璃眸裡,瑩白之光微閃。
他重新提劍,離開前,看了眼緊閉的塔門,然後直直朝魔心蟲王飛去,拎著雪劍就往蟲王最薄弱的十二節肢砍。
蟲王暴怒,一爪劈碎沈寂之的劍招,碩大的腦袋居高臨下地看著往後一翻滾避開攻擊的沈寂之,俯下蟲身,咬牙切齒:“本座必殺你!飲你血、吃你肉!”
它每說一個字,便噴吐出一個魔火之球。
沈寂之避開蟲王的魔火之球,聞言理也不理,眼都不眨一下,心中只有劍,只有蟲王身上的那處死穴。
少年一臉清冷,或躲或攻,和魔心蟲王打得難捨難分。
一時之間,魔殿之中轟鳴聲陣陣,巨大的力量波動,令四處門牆震顫。
……
下方,江巍站在角落,抬著頭,鷹目落在交戰的上空,臉色晦暗不明。
得了魔丹的沈寂之和神君過招快如殘影,他若貿然加入戰局,只怕性命難保。
而為了甕中捉鱉,不讓進來的沈寂之和簡歡活著從魔殿中出去,今夜魔殿的殿門殿牆皆用了最強防禦的魔陣,非魔心蟲王出手,誰都無法開啟。
但現下,江巍只覺得反受其害。
高手過招,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神君根本無法也不能開啟殿門,放景赤他們進來。
江巍看向失了魔丹,又剛剛甦醒,在沈寂之不要命的打法下,漸露頹勢的神君,深吸了口氣。
這般下去,情況不容樂觀。
魔族千年經營,不能就這般折戟。
這數十年在九州大陸蟄伏,江巍比誰都懂,人心的算計,才是殺人的利刃。
江巍握手成拳,當機立斷轉身,往原先那個人類女子所站的方位飛掠而去。
谷山和羽青定然還在殿中!
江巍兩步到了空間碗所在的位置。
空間碗品階極高,江巍無法看見它在哪裡,但他隱隱有所感。
他抬眼,右手魔招剛起。
就在此時!
劍光一閃,一柄帶著些微酒氣殘留的黑劍陡然朝江巍刺來!
江巍一驚,反應也快。
他身形一晃,黑色罡氣縈繞周身,往後一避。
江巍避讓及時,有驚無險。
這一劍,谷山半道口子的傷都沒能在他身上留下。
江巍看向谷山。
老頭兒臉色蒼白,渾身氣息也很弱,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江巍不屑地笑道:“偷襲又如何?你當日敗於我手,再來一回,你也是我的手下敗將。”
谷山劍撐在身前,胳肢窩搭在劍柄上,站也沒個正形,醉醺醺的朝江巍勾勾手指頭:“那你來試試?”
說是這麼說,但最後一個‘試’字還未吐出口,谷山身形一滑,當先提劍朝江巍衝去。
只是重傷之軀,他步形、身法、劍招在江巍眼中都慢如烏龜,不堪一擊。
江巍五指成爪,魔氣在他手心聚攏成一座山峰,帶著巍巍力量,朝過來的谷山砸去。
悶哼一聲,谷山半避,一口鮮血湧上喉嚨口,又被他強行吞了下去。
江巍一擊即中,欺身而上,壓著谷山打,帶著久居上位者的不可一世,蔑然評價著:“谷山,我與你掌門師兄時常對酌,提起過你,都覺得你可惜。你本應已踏入大乘期,可渡劫失敗,止步於化神。止步於化神的你,再加上重傷未愈,這會兒又如何與我鬥?”
話畢,江巍一掌劈向谷山的胸腹。
砰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