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娘娘停了皇上的藥,看來皇上確實清醒了不少。”
皇帝大駭,他近日眼窩凹陷,一雙眼睛凸顯得很可怖,就如同那死魚眼一般,死死瞪著顧淮景。
映嬪如果是顧淮景的人,那齊皇貴妃那夜,是不是他是被算計的?根本就不是映嬪說的有邪祟之物!映嬪那晚送的粥和花茶,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可他那時被齊皇貴妃的死狀嚇住了,根本來不及細想,被映嬪話語引導,每日都活著巨大的恐懼中。
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他聽著映嬪的,讓太醫開了藥方,每日飲用,但卻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連下床都成了奢望,整日暈乎。
這居然是一個局,他居然著了道!可是映嬪在他身旁多年,平日從無任何異動,他從未懷疑過。
他指向顧淮景,有不少想問的,但最終雙唇抖動著:“你想幹什麼?”
今日顧淮景來了這,就表明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能善了了,他手裡必須要有足夠的底牌,才能保自己一命,保住自己的江山。可是他想了一圈,卻發現手裡已經沒有底牌了。
這些日子,他被藥物和姦婦所害,整日迷糊,神志不清,已經十多日不理朝事。朝中興許已經落在了顧淮景的手裡,只有這樣,他今日才敢到自己面前來。
映嬪居然是顧淮景插在他身邊的眼線,那宮中除了映嬪,還有誰是顧淮景的人?他還能否拼死一搏?
顧淮景聲線平淡,表情平靜:“畢竟君臣一場,我來送皇上一程。”他微微揚起一個微笑,“順便讓皇上死前當個明白人。我做了這麼多事,皇上您不知道,那就太可惜了。”
“所以,皇上想問什麼便問罷。”顧淮景輕輕笑著,“比如三位皇子,不,四位皇子之死?”
皇帝聞言目眥盡裂,就朝顧淮景撲去。
可是皇帝就算先前武功高強,這十幾日湯藥一喝,病體纏綿,早就沒有一絲力氣。
顧淮景輕巧避開,皇帝摔在地上。
顧淮景走過去,毫不留情一腳踩著皇帝的背,彎下腰,語氣殘忍:“我們先從三皇子說起罷。皇上是不是現在都還以為三皇子死於六皇子和七皇子之手?這倒也沒錯,我在六皇子和七皇子身邊都安插了人,各自向兩位皇子獻上了藥王谷新制的藥物,那藥不害人性命,只是會讓服用之人變得體力多病。可是兩種藥物合在一起,就是劇.毒。”
皇帝被踩在地面,如死魚般撲騰著,聽著顧淮景的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燃燒。
顧淮景停了一下,似乎在欣賞皇帝此時的掙扎:“但凡兩位皇子有一位停手,三皇子都不會死。可兩位皇子都沒有絲毫猶豫,皇上,說到底,這還是怪您教子無方啊。”
皇帝全身上下青筋幾乎都要爆裂開來,怒吼出聲:“顧淮景!!!啊!顧淮景!!!”
顧淮景耐心的等皇帝吼完,接著道:“七皇子沒什麼可說的,我本想多留他幾日,結果他非得找死。不過皇上,七皇子就算再荒淫無度,睡了您不少女人,但也沒有傻到年夜之日到萬華殿不遠的梅林幹這種事。您事後可有懷疑過?手刃兒子的感覺可還好?說來這還得感謝皇后娘娘幫了一把。皇后娘娘也是個厲害人物,讓您給人養兒子,養了二十多年。”
皇帝口中隱隱有血腥味傳來,心下湧起一股股鐵鏽般的味道。他大口喘著氣呼吸著,不想再聽,不願再聽:“你別說了!朕命令你,別再往下說了!”
可是顧淮景卻一定要讓他聽:“這就受不了?您不聽怎麼能行?說起來,六皇子確實不像您的兒子。三位皇子中,就屬六皇子手裡最乾淨。所以——”他的舌尖抵在口腔壁上,“六皇子還活著,和薛讓,和皇后,一家人住在大宴最南,面朝大海,日子過得還可以。”
皇帝嘴角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