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景打量著楊衛禮臉上的表情,問道:“你可知這書中內容?”
楊衛禮搖頭。姜佩綺有很多書,據說只是一些雜書而已,他並沒有翻看過,姜佩綺的東西,不讓他碰。兩個人兩年前成婚時,便私底下有所約定。
顧淮景笑得意味深長:“那你應該好好看看。”
楊衛禮一愣,也跟著笑了笑,把書收進懷中,說起了正事:“侯爺,岳父讓我轉達給你,你吩咐的事情,他已經完成了,相應的人員已經安排到相應的官職上了。”
今年三月,科舉結束,有不少青年才俊入朝為官。
當時顧淮景給了吏部尚書姜達一份名單,名單上寫的是透過考試,待吏部任免官職的人員。
全都是顧淮景安排的人,有些在科舉中大放異彩,有些默默無聞,才華並不引人注目。
顧淮景讓姜達把相應人員安排到相應官職上,這些官職雖然小,但用處卻大。
現已深夏,幾月過去,姜達已經全部完成,事情做的天衣無縫。
顧淮景很滿意:“我知道了。大理寺最近如何?”
楊衛禮道:“大理寺一切如常,請侯爺放心。”
顧淮景也不過隨口一問,大理寺如何,他自然知曉。
“衛禮,過不了多久,便是秋日圍獵。我們要開始安排起來了。”顧淮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眸光幽深,“我斷定,皇上要下手了。”
**
趙安玥用了挺長時間,才抄了第一頁。
她放下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起身出去。
書房門口,青蘭和綠衣正在守著,見趙安玥出來,攔住了她。
趙安玥站定。她比兩個丫鬟都高,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我抄得累了,頭暈眼花,不能出去逛逛嗎?”
青蘭和綠衣不語,但沒有動作,明顯就是不讓的意思。
趙安玥很生氣,決定好好和這兩個丫鬟理論理論:“顧淮景今早離開之前,是怎麼吩咐你們的?”
青蘭道:“侯爺吩咐,夫人必須在卯時到書房抄書,奴婢與綠衣需在門口守著。”
趙安玥剁了剁腳:“對呀!我今日卯時便來了,也抄書了,你們也守著了,這不就行了嗎?顧淮景的兵書那麼厚,我一個月都抄不完,更何況是今日?他只是讓你們守在門口,但沒說我沒抄完就不能出去。他並沒有罰我禁足!”
桃魚很有默契:“就是,你們兩個身為下人,卻不能明白侯爺的命令,還私下罰夫人禁足,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青蘭和綠衣對望了一眼。
趙安玥揮揮手:“算了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們。”
說完,很大度的離開了書房,在正軒院轉悠。
青蘭和綠衣跟在她後面。
桃魚走到趙安玥旁邊,小聲道:“夫人,她們兩個一直跟著!”
這正軒院一片綠蔭,沒有花沒有魚,實在無趣。
趙安玥想了想,眼睛轉了轉:“她們想跟就跟,我們去找老夫人。”
說完,她便帶著桃魚去了壽福院。
見了老夫人,趙安玥便很委屈,她撲進老夫人懷裡撒嬌道:“祖母,顧淮景罰我禁足,不給我吃的喝的,祖母您為什麼不幫我呀。”
顧老夫人見到趙安玥,明顯很開心,抱著她道:“祖母沒有不管你,只是淮景與我說,是你做錯了。你可做錯了什麼?”
趙安玥見此便欲反駁,但想起那本《三月楊柳》,和那本絕本兵書上的烏龜,嚥了回去。
這些事情,總不能告訴祖母吧?她嘟著嘴:“我才沒有做錯,明明是他做錯了。”
顧老夫人伸手點了點趙安玥的額頭:“你們兩啊,什麼時候能懂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