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的假期不算太長,實習工作本已幾近尾聲。
和江呦呦的談話不歡而散後,他就被緊急派往盛元在南西市分公司的專案組。
說是實習,陸鳴的業務範圍甚至比許多老員工還要深入。
南西市專案拿下艱難,歷時叄年專案總算結束,進入到驗收階段。
南西市地形複雜,和它的時局一般。
這次實習也不得不往後再拖半個月,驗收的上下打點,四處走動少不了。
“小陸啊,這南西不比淮城,半個月時間恐怕不夠。”
說話的是盛元南西分公司的副經理曲布,今年四十有餘,專案驗收這幾年一直由他一手操辦。
總部突然空降了一個年輕人,還是個實習生,他是大為火光的。
陸鳴停下腳步,伸出手笑接:“那就還得多仰仗曲總協助了。“
曲布的表情沒收住,半晌才出聲:“那是、那是,小陸想必也在家裡歷練了不少,好好幹!“說完,他重重地拍了拍陸鳴的肩膀,離開了。
陸鳴撥了撥腕間的表。
該出發去見工商的領導了。
何為是工商委員會的副委員長,老頭今年五十多歲,喜歡清靜,陸鳴特意約了南西一家人少的小酒館。
“何司您好,這位是?”陸鳴伸出雙手和何為握手,微微偏頭轉向何為身邊的一箇中年男人。
男人率先自我介紹了起來:“我是市警署的李承於,您好,陸鳴。”對方準確叫出他的名字。
陸鳴怔了怔,轉向何為,聲音略乾澀:“謝謝。”
陸鳴和何為其實有私交,他們是安大建築院系一位教授的同門弟子,這次會面名為工作,實際早已談妥。
更重要的是和市警署的人會面。
酒桌上免不了來兩杯,何為酒量一般,叄輪後已經有些醉意。
“小陸年輕有為,最關鍵的一點,願意脫開家世去外面,這一點我最讚賞。”他向李承於稱讚。
頓了頓,正了正神色:“他託付我的事,就拜託了。”
李承於點點頭,從見面到現在,他表現得都相當的板正。
何為老婆打來電話詢問,送走何為後,陸鳴邀約李承於:“一起坐坐。“
對方拒絕:“不了,還有事。“
又說:“放心,這件事我也想搞明白,是我心裡的一個坎。“
陸鳴目送他走遠,晚風有些許涼意,酒精讓他的大腦有些昏沉。
盛元的董事長叫李賀來,是白手起家的獨人一個,無父無母,無妻無兒,倒也落得起家一身輕鬆。
起家的手段不算光彩,早些年,淮城的治安頗亂,各項制度都不完善,有的也形同虛設,李賀來藉著這空隙,弄下了淮城一處鋼廠,一步步做大,直至今天,幾乎壟斷了整個淮城的鋼鐵行業。
他的舅舅王餘也是個“半路出家”的舅舅,是李賀來二十多年前在淮城偶然遇到的。
王餘五大叄粗,,十幾年前他開了一家規模很小的私人煤礦,因為出了事便不再自己經營,到陸家的煤礦上做了小小的現場管理員。
官不大,做的倒不錯,那處煤礦的礦長很是器重,李賀來和王餘怎麼相認的,說法頗多。
有說王餘因為天熱脫了衣服被李賀來看見背後的胎記相認,也有說兩人攀談了幾句,惺惺相惜,獨自相約深入交流後才得以相認。
王餘同李賀來相認後的去向是陸鳴一直想突破的點。
因著原來的礦長和陸嚴遠鬧了不愉快,舉家遷去國外,故而無從問起了。
這次來南西,也是聽說王餘的老家在這裡,他被叄年前南西晚報的那則匿名資訊吸引了注意。
因為那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