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八點,火車還在晚點途中,我們這趟阿爾卑斯火車站之行也算是結束了。”
“那你們後來再去爬了嗎?”江呦呦捨得把她的小腦袋從懷裡伸出來,眼巴巴地問。
陸鳴理了理她被蹭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回答道:“去了,只不過出了點意外。”
江呦呦越發好奇,蹭亂的頭髮顯得她毛茸茸的。
陸鳴沒有心思講故事了。
他親了親毛茸茸的漂亮小貓。
小貓被撫慰,安靜靠在他身邊睡著了。
鳴笛聲響起,火車終於開動。
那次意外,陸鳴沒有講完。
也是那次之後,他徹底對權勢和名望淡然了。
哪個生長在顯貴家庭的孩子天生就淡泊名利呢?
他們從小享受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太清楚金錢的力量。
可是人啊,總是那麼一兩次命運的推動,讓你發生改變。
陸鳴接到陸嚴遠電話的時候,江呦呦剛做完檢查出來。
醫生要求他們待在醫院等待結果。
歐洲人少,醫院裡叄叄兩兩空落落。
院子裡載滿了菩提樹,英文學名叫linden,德國街道上都是這種樹,深秋已經全部變黃。
江呦呦仰躺著閉著眼睛休息,感覺到陸鳴站起了身。
她眼睛睜了一條縫,看到陸鳴已經走到前方的樹下,正在打電話。
似乎是不願讓自己聽到。
江呦呦閉上了眼睛,並不打算探究。
陸嚴遠這幾天過的很不順利,先是和盛元做的地下交易出了不少茬子。
幾乎能肯定李賀來有了二心。
但他還有另一把刀,不過得再等等。
用在刃上。
後又是淮城突然出的政策,聯想到那個專案,八成是新州長的刁難。
剛剛,又出了樁讓陸嚴遠頭疼的事。
“婚約取消是怎麼回事?”陸嚴遠的話聽著並沒有多大怒氣。
假如商人把所以賭注都放在一處,又如何能長立不衰。
聯姻對輝運只是錦上添花。
“我早就告訴過您,這件事您不願,我會自己做。”
“你不知道最近淮城的新政嗎?”陸嚴遠低聲喝道。
陸鳴很坦然:“知道,而且不比您知道的晚。”
“為了一點美色,竟什麼都不顧了。”
陸鳴回頭看了看江呦呦,她還在休息。
這幾天,江呦呦並沒有再詢問關於那個訂婚的任何訊息。
他的“美色”對這件事情遠沒有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關注。
陸鳴苦笑了兩下。
他對陸嚴遠繼續說道:“不知是您缺乏考慮,還是我二叔坐在那個位子上太久,對當政者的心思一點都不揣摩了。”
晏家那位上位的高官在金融司。
對於掌權者來說。
管錢的、管槍桿子的,既不能自成氣候,更不能隨意站隊。
晏家那位也不是真心實意想要聯姻,只是給陸家遞個意思。
算是交好,因此沒有第一時間否認,空了時間差。
陸鳴去拜訪他的時候,兩人心照不宣,亦不謀而合。
想來今天,晏懷煦得了指令,宣佈取消婚約。
可是時間不湊巧,趕上了新政。
這個風險,那天談話時,晏家那位和章絳也都告訴了他。
陸嚴遠也一定明白箇中齷齪,只是
他一個棋走5步,不知想做什麼。
“父親。”
陸鳴突然喊了一聲父親,陸嚴遠一怔。
“在您眼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