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聽到江呦呦的訊息後,當場昏了過去,醒來後已經過了一天。
一夜,江嵐的鬢角染上了白,
陸鳴和江嵐相互瞧著,
都發覺彼此蒼老了許多。
“她……”
江嵐語不成調,已是淚眼朦朧。
陸鳴開啟了那個信封,裡面有兩頁,一封是給江嵐的。
他又將印著江呦呦資訊的紙張遞給了江嵐。
啞著嗓子問道:“呦呦以前是叫這個名字?”
江嵐的手摩梭著江呦呦冰冷的平面照片,緩緩點點頭:“這是她爸爸起的,後來,出了事我們去了榆城,有一天,她自己嚷嚷著要改名字。”
江嵐抹了一把淚,繼續說:“我的疏忽讓她遭了罪,我哪兒能不依她,便帶著她去改了。”
“呦呦……”
陸鳴緩緩吐出這兩個字,嘴唇開始顫抖。
他閉上眼睛,極力遏制住眼淚。
原來不是巧合……
世界上哪兒有那麼多的巧合呢,
只不過,
是一個人拼命向另一個奔赴的結果罷了。
可他,
直到她離去才曉得。
“呦呦是為了查陸嚴遠而犧牲的,不過幾天,我們恐怕都要被查,江阿姨您,早早做打算吧。”
江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
陸鳴苦笑一聲,方覃告訴他的時候,輝運已經被控制了。
包括陸嚴遠。
他一直忙於尋找江呦呦,竟沒有關注。
在陸鳴的幫助下,江嵐很快收拾好了東西,去往江嵐本給江呦呦準備的房子。
他給江嵐留下了一大筆資產。
“本來是給呦呦的股份,她轉給了我,這些雖然抵不上但起碼能保您衣食無憂。”
江嵐推拒再叄,陸鳴意志堅決,她收下了。
“我會常來看您的。”
陸鳴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他也要接受調查,
和陸嚴遠並不在一起。
漫長的調查之後,陸鳴終於解禁了。
無論是陸嚴遠的手筆,還是江呦呦的苦心。
合生文娛確實乾乾淨淨。
陸鳴在江呦呦的別墅裡找到了她的股份轉讓書,還有一些很有年代感的小玩具。
那是陸鳴初中的時候,學校組織的獻愛心幫扶活動。
寄出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心裡並沒有什麼真實的幫助或是奉獻的體會。
但是他卻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回報”。
他並不想要的“回報”。
一併找到的,還有一個電子錄音。
陸鳴帶著這個錄音去看望已被羈押的陸嚴遠。
鐵罪如山,他被判刑只是遲早的事,但陸嚴遠還是拒不認罪。
警署廳裡,隔著欄杆的陸嚴遠明顯憔悴了許多。
皺紋爬滿了他的眼角,但他彷彿還吊著一口氣,
對著陸鳴笑了一下。
“沒想到,你我父子二人引狼入室。”
陸鳴沉著臉反駁道:“您不過是為了拿捏江呦呦的生父,又剛愎自用。”
陸嚴遠竟是呵呵笑了兩聲。
“陸鳴,你還年輕,不懂我,合生乾淨留給你是我為父的責任。”
對陸嚴遠,陸鳴的情感很複雜,但沒有像現在這樣反感。
他沒有任何悔意,只有冷冰冰的私利。
那些由於他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那些由於他失去性命,屍首無存的人們,
並沒有激起他任何的同情心。
假若能激起,他也不會做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