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在米蘭的那次。
“這是你的特長嗎?章絳。”江呦呦邊調笑邊拆開。
是一份彙集北城中等收入家庭基礎資訊的記錄。
江呦呦合上了本子,疑惑道:“這恐怕不合適。”
章絳笑了笑沒說話。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謝謝,就期盼哪天我這門營生能做到你們北城。”
江呦呦瞥了眼牆上的鐘,已經8點了,還有半個小時開課。
章絳自然看到了,他很懂進退,站起身向江呦呦告別道:“不打擾你了,我也還有事,再會。”
“再會。”
江呦呦送章絳離開後,水彩畫也已經幹了。
她將它換了個方向,對外展示。
再過一個月,這裡還會展示一些學生的作品。
江呦呦始終記得陸鳴說過的話。
無論什麼時候,都得有立身的技能。
畫畫這件事,江呦呦也並不想放棄。
推開門準備進去的江呦呦看到對面的人後,當即愣在了原地。
這一個兩個,都悄無聲息。
“你這是幹嘛?”她有些不高興,看著面無表情的陸鳴越發來氣。
陸鳴看了她好幾眼。
自顧自地做到會客區的沙發上,眼睛盯著章絳留下的咖啡杯。
江呦呦覺得。
他坐的那個地方,周圍彷彿都有怨氣了。
她並不打算理陸鳴,卻被他拉住了手腕。
“你們聊完了?”陸鳴聲音悶悶的。
江呦呦這才轉過身,看了看他,敷衍地點點頭。
剛一抬腿,直接被男人使了勁拉著坐下了,。
“有事跟你說。”
“您還有事。”江呦呦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但是她自己沒察覺。
陸鳴嘴角微微上揚,看著江呦呦。
有情緒,耍性子了,這是好事。
方才看她和章絳相談甚歡,他幾乎以為他要失去最後的機會了。
“網上的事情,我知道的晚了,處……”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麻煩你。”江呦呦打斷了陸鳴的話。
“澄清和那位畫家的事都是你做的吧,謝謝。”她說著謝謝,不過從表情和語氣都不友好。
陸鳴的腮幫鼓動了一下,又停下,耐心解釋道:“只是刪除對你的事業也有影響,只有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你才能走的更順利,況且,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不用謝我。”
他大概有愧意,說到最後,別開了眼睛。
江呦呦何等聰明,怎麼會想不明白。
“所以,果然是你那位未婚妻做的?”
陸鳴輕輕嗯了一聲,聽到江呦呦冷笑了下。
他有些著急。
抓住江呦呦的手,語速飛快:“是她做的,但不是未婚妻,我已經拒絕了,不是。”陸鳴又強調了一遍。
江呦呦的冷笑聲更加劇烈。
她甩開陸鳴的手,幾乎是含著輕蔑的情緒看向陸鳴,嗤道:“好笑,都戴著那枚戒指,什麼時候拒絕了。”
她又哦了一聲:“是怕我追究,所以這樣說,不用擔心,我不僅不追究,還要謝謝她。”
“什麼戒指?”
陸鳴面色嚴肅,也站起身,拽住了江呦呦的手腕問道。
江呦呦一根一根掰開陸鳴的手指,指了指門口,冷冷說道:“學生來了,您請回。”
舊情人見面,但凡愛過,總是難以和平。
江呦呦現在信了這句雞湯。
等陸鳴走後,呆呆坐在沙發上半天。
直到學生敲門,她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