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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了一會兒,這人就從水溝裡爬了起來,然後把我的書本還給了我,再接著就一邊唱一邊走掉了,他去的方向是我們學校那邊,跟我們不同路。
所以我和趙傑就斷定他是瘋子,可如果他是瘋子,為啥又要把書還給我呢?好吧,那他肯定是一個好瘋子。
到了第二天我和趙傑去學校,就聽說在昨晚上,那個瘋子在學校宿舍外面鬧了大半個晚上,最後還是住校的老師起來給趕跑的,我問住校的同學,那瘋子是怎麼鬧的,那些同學們就說:“唱歌唄,鬼哭狼嚎的,扯著嗓子使勁兒地喊,也不知道想幹啥,聽說女生宿舍那邊,還有幾個給嚇哭了呢。”
這就嚇哭了,膽子也太小了,看看我和趙傑都和瘋子打了一個照面。
再接下來我和趙傑偶爾早晚自習就能碰著這個瘋子,他也總對著我倆笑,搞的我倆跟他是同夥兒是的,好不尷尬。
不過看他的模樣也挺可憐的,所以我們也就會帶些吃的給他,久而久之他見了我們就會主動上來要吃的,要是那一天我們忘記了,他還會顯得有些生氣和失落,好像我們欠他的一樣。
他那樣的表情讓我和趙傑都很不爽,所以一連幾天都沒給他帶吃的,不過這些天遊曉清和鄉上幾個女孩子路過的時候,卻會給他一些吃的,後來瘋子就跟那些女生混熟了,見到我和趙傑也不笑了,這白眼狼!
當然我和趙傑也不會在乎這些,總之那個瘋子迅速成了鄉上的一個名人,聽說有時候這瘋子還會在鄉上大街上表演節目,有時候扭一段難看的舞蹈,有時候打一段難看的功夫,有時候唱一段難聽的歌兒,還有的時候他直接在街裡撒潑打滾逗街裡曬太陽的人開心。
瘋子在多數人眼裡都是小丑一樣的形象,所以他做這些事情,鄉上的人也都覺得理所應當,也沒人追究他為什麼這麼做,更沒有追究他是誰,從哪裡來的,為什麼來這裡。
直到有這麼一天,記得是聖誕節前後,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聽說還有“生蛋節”這個節日,為此我還專門給趙傑討論為啥會有這麼操蛋的節日,後來傳到了懂行人的耳朵裡,我們才知道原來是聖誕,而非生蛋,也因為這樣我和趙傑對聖誕節的理解笑話也是紅遍了我們學校。
也因為這件事兒害的我和趙傑在學校好久都抬不起頭來。
說回那個瘋子,在聖誕節前後我們那裡下了一場大雪,因為雪的太大,所以下午放學後,老師們就通知我們這些走讀的學生晚上不用到學校上自習了。
感謝老天爺下了這麼一場大雪。
在我們感謝這場大雪的時候,就有一個人一直對著老天在破口大罵,他的聲音很大,我們出了學校不久就能聽到,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遊走在我們放學路上的那個瘋子。
罵人的話有些句子都是共通的,就算是方言,我和趙傑也是能聽懂一些,所以我們就聽到那個瘋子把老天爺的全家都問候了一個遍,趙傑問我那瘋子為什麼罵老天爺,我就自以為是地說:“還能為啥,還不是下雪下的冷了,他晚上凍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晚上他住哪裡啊?”
趙傑就說:“要不接你家住去吧?你家配房屋不是有地方嗎?”
我直接道:“那你為啥不接你家去啊?”
趙傑就說:“我才不跟他睡一個屋呢,再說了他一個瘋子,萬一晚上發瘋打我呢?”
這瘋子這麼可憐,我是真的動了惻隱之心,就真的準備去叫他我家,不過不是睡我家配房,而是去我家的廚房對付一晚上,可不等我喊他,他就沿著公路邊的一條小路往路下面的河溝裡跑了,那邊有樹林和深溝,雖然下著雪,可天依舊黑的很厲害,所以我就沒敢去追,衝那邊喊了兩嗓子,見沒回音,就和趙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