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他們被左朝陽放逐出五樓幫,他們沒辦法重新只得走上殺手之路,他們的兒子支撐了幾年,還是去了,這事對他們打擊很大。
至於他們之前在華陰那件案子,就是東衛的人派他們做的。上面為什麼要他們這樣做,他們不管。他們只想賺錢,以便以後再有孩子,不至於發生這樣的悲劇。可是那個孩子去世後,他們就再未懷上過孩子。
趙啟秀點點頭,想來之前在海棠的帳前見到他們,也情有可原了。
“東方叔叔,你們上面的主子是誰?東衛背後的主子。”
東方豆豆道,“這些事情不是不跟你說,而是我們也只是屬下,上面派任務,我們領銀子。那次在華陰,殺骨密教主就是我們的任務,包括給你們送地圖。
“這次來這裡對付顧澤,也是安排好的。只是不知道顧澤這般厲害,幾個手下就控了全場。金鈺、駝背鍾,嬰芽我不知道,估計是剛上來的,都是顧澤的十二暗衛裡的。西衛的十二暗衛這才出了兩個,就把我們一網打盡了。想來要鬥倒西衛實在難於登天。”
西衛的真正主子是皇帝何賢,撼不動西衛,就是撼不動何賢。這天下比想象中要難得多了。
“也不見得。”趙啟秀道,“顧澤一死,西衛就是一盤散沙,不是嗎?”
東方豆豆道,“要是這麼容易就殺了,東衛衛主也不會籌謀多年了。我之前想著,西衛和東衛也是狗咬狗。可是有時又出奇地合作。我也想不通其間的關係。”
兩人說話間,趙玄走了過來,“東衛的主子你們也稱呼他為東方大人,是不是?”
東方豆豆點點頭,“東方大人神出鬼沒,沒多少人真正見過他。跟西衛不一樣,東衛到底幾個主子,也沒人知道。”
趙玄和趙啟秀走到一邊,剛想說話,卻見齊沐不知何時已獨自走到崖邊。
趙啟秀走上前,忙問,“齊沐大人,你怎麼了?”
齊沐道,“文叔,你把安通找來。我有話對她說。”
不用去找,正好李安通來放鬆子,看到了他們。
“過來。孩子。”齊沐招了招手。
李安通放下抱著的松子,“齊沐大人。”
齊沐回頭讓他們都先下去,對她道,
“孩子。叫我一聲清姨吧。”
李安通覺她有些不對,“你怎麼啦?放心吧,松子比賽我們不見得會輸。”
齊沐搖搖頭,“本來我該護你們周全。可,想來不是這樣。西宋畢竟已經亡十多年了。安通。這麼多年,我找不到,我心目中的那個西宋,再也找不到了。”
她緩緩流下眼淚,“這麼多年,我想,只要暮雪村的人還活著,就有機會回去的。”
“可暮雪村的人的確還活著啊。清姨,是你救了他們!”李安通喊道。
齊沐轉過身對著懸崖,好似在望著前方的蒼茫雪景。
李安通見她神情悲愴,似是受到極大的打擊,握住她的手,“清姨。你有什麼心事,跟我說吧。”
齊沐的眼淚瞬間被風吹乾,微笑地拉著她的手,道,“沒有。我心事已了,再無所求。我屋內有我這十幾年的書札專著,你幫我收好。你娘當年的心願是重修西宋史,這事情我幫她做了一部分,我才疏學淺,可能做的不好。她地下有知,不要怪我才好。”
“清姨!”
齊沐道,“知道了嗎?”她捏捏她的手。
“知道了。可……”
齊沐轉頭,覺得有人站在那裡望著自己,是顧澤,這看她的感覺,她不會感覺錯。
“顧澤大人,你猜最後,這松子是你拿得多,還是我?空山松子落,幽人應未眠。你還記得我當年說過的話吧?可如今松子已落,幽人卻已長眠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