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這一片村子道,“說起命苦,楚娘說來身世淒涼。她的第一任丈夫,不僅天天打她,還害她失去孩子阿寶,阿衍為了救她,一不小心錯手殺了姐夫。兩人逃出來投奔了當時的三生閣主。
“後來楚娘接手三生閣,性子還是很軟,一點威嚴也沒有,根本沒人聽她的,全靠阿衍支撐著,阿衍是三生閣的臺柱。我當時從地道中逃出來,被楚娘所救。
“我身子本來就弱,地道陰暗潮溼,都是楚娘在照顧我。她不識字,我就偶爾教她。她告訴我一些村子裡的事情。我們在三生閣相依為命,互訴衷腸,並稱姐妹。
“後來三生閣在阿衍的幫助下越做越好,許多人慕名而來,只為一睹阿衍的神采。阿衍會唱戲,會歌舞,性子時而柔軟,時而剛強,他對我和楚娘都很好。我們一起支撐起三生閣。那段日子,真的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為了紀念這種友情,我們還專門建了一座樓,就是現在裴儉住的小樓,名為冰心玉壺樓。但我知道,這樣的日子,是不會長久的。我還時時想著你,想著渴望征戰沙場卻慘死的紅玉,無時無刻,常常我會想到流淚,想到生病……”
她說完,淚水就流了下來,高山有崖,林木有枝。憂來無方,人莫之知。現在更讓她心痛的是,李安通還不肯認她。她擦擦眼淚,繼續道,
“其實剛開始楚娘並不是這樣的,她說話輕聲細語的,性子則溫軟如水。以前的丈夫雖然打她,可楚娘並不恨他。後來因為三生閣,她認識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哀牢族的少主袁烈,這人把楚孃的心牢牢地鎖住了,可惜這人是個騙子,騙了楚孃的身,還騙了她的心。
“更讓楚娘無法容忍的是,袁烈覬覦阿衍的美色。他靠近楚娘,就是為了阿衍。這個異族人利用藥品控制阿衍,阿衍成了他的禁臠。阿衍由此得了一場大病,藥石無靈,從此形銷骨立,一蹶不振了。
“整個三生閣都在袁烈的控制之下。一個小小的異族人,本來身無分文,透過楚娘,一舉飛天了。他不僅玩弄阿衍,還毒打楚娘和其他人,這個人就是個惡魔,毫無道德底線,比楚孃的第一任夫君惡毒百倍、千倍!”
李荁真說到這裡,突然義憤填膺,李安通暗想這人必是極為惡毒,可這樣的人世上應該不少。
聽她繼續道,
“為了救阿衍,我和楚娘聯起手來,因為我一直隱居著,袁烈也沒發現我。我們把袁烈拉下馬,殺了他。可是一切都結束了,那個健康美麗溫柔的阿衍中毒太深了,楚娘從那以後也開始性情大變。”
她頓了頓,想起當初楚娘對付袁烈的手段,殘忍程度絕不亞於之前的袁烈。她本以為袁烈已經死了,沒想到他不僅活著,還受到了楚娘非人的對待,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變成了一個乾瘦如柴的廢人。
她前去質問楚娘,為什麼不直接結束了袁烈的性命。楚娘反而指責她,說她心慈手軟,還說正是因為女人如此,女人才一直被男人欺負。
“真妹,我們女人要相信女人,女人的朋友應該是女人,而不是那些臭男人啊。”說這話的時候,楚娘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李荁真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前任三生閣主會執意把閣主之位傳給楚娘。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楚娘先是組織骨迷教,讓一棺青利用金錢和咒語,一層層一級級,控制那些無知愚昧的女子。她深知這些女人性格其實堅韌無比,但頭腦簡單,極易被控制加以利用。她瞭解她們,就如瞭解她自己。
“而對於三生閣和其他的樓閣,她利用了袁烈從異域帶來的毒藥,聽話的是她楚孃的好朋友,不聽話的就是不好意思了,下場悽慘。”
李安通問,“那阿衍是什麼死的?因為那個藥嗎?”
李荁真惻然道,“阿衍是個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