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本來熱鬧的客棧因為範鬱嫻的到來,列起了兩個長隊。
“歡迎大小姐回家。”
李安通眼瞅著這客棧,不會比天一閣差一點,看兩家的風格,也十分相像,果然都是范家人的產業。客棧老闆萬分殷勤地打點了他們的住宿。
收拾完畢,四人下來吃飯。
落座後,藍正青打趣道,“嫂子,跟你回去真是嘿,大哥以前說你出身大富大貴之家,我還不信呢。”
不止陽湖,這一路過來,途經東海、琅邪和廣陵國,每一個地方都是如此,這些人一聽說範鬱嫻到了,都會奔相出來歡迎。
範鬱嫻輕輕一笑道,“叔叔見笑了。也不算什麼大富大貴。”她的皮相不算特別美,但十分有氣質,頭髮烏黑,雙木含愁,端坐在那裡,李安通看著心道,範嬸也是個美人,怪不得文叔氣質也那樣好。
藍正青道,“這還不算大富大貴啊。我這五樓幫還跟你爹混呢。”轉頭又打趣趙啟秀道,“這樣看來,三郎。你這孩子有時候還真是執拗啊。要我說啊,你就從了你的外公吧。皆大歡喜!”
李安通每次見藍正青開玩笑,心想,這樣的人但從外表實在看不出是大儒,太油嘴滑舌,怪不得能和爹成為朋友,兩人根本就是如出一轍嘛。
只不過藍正青年輕時長得帥,樣子痞痞的,知識淵博而已。
藍正青見李安通嘴露不屑,道,“你小子怎麼這個表情?”
李安通道,“沒什麼。”
他說對娘一往情深,她現在可看不出來。
藍正青露出一口黑牙笑道,“我說要做你師父,卻一直沒機會教過你,要不,我這些天教教你吧?”
李安通擺手道,“你教文叔,文叔教我就好。”
四人吃罷晚飯,各自回房。
李安通走到窗邊,原來這家客棧靠近湖邊,湖中心似有一座小島,滿湖的荷花,只是已經凋謝完了。她想起,距在青雉看到荷花,已過了月餘了。
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連荷花都謝了。”
趙啟秀見她有些傷感,安慰道,“人間事物,花謝花開。今歲謝了,明歲會再開的。”
李安通想起自己也算是那荷花,明明已經枯萎了,如今卻還要再開一遍,“再開,就不是之前那一朵了。你能認得出嗎?”
趙啟秀愣了愣,道,“我不知道。”
李安通苦笑一聲。
此時,藍正青突然敲門,推門而入,拉著兩人就向外走,邊走邊說道,“你們兩個,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