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喝酒了。酒一喝,面一熱,七個人便說開了。
孟玉宸靠著桌子,感慨道,“安通!其實你也不能怪我,當時我第一眼見到你,你正眼都不瞧我,還說我是那什麼。大家想想,哪個人願意被說繡花枕頭啊?”
那天在大淵客棧首次見面,李安通直接越過孟玉宸,對陳疆世說話,的確沒有正眼敲過他。“我為什麼要瞧你?我又不認識你。再說了,我也被人說過,後來我就打回去了。他們就不敢這樣喊我了。”
孟玉宸道,“哦。所以你還是在笑我打不過你。”
李安通道,“文叔都不是我的對手。孟少爺,你說呢。”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
孟玉宸又道,“文叔,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趙啟秀道,“什麼日子?”孟玉宸道,“你的生辰啊。過了生辰,你就十六了。”
李安通啊了一聲。“文叔。你生辰啊。你怎麼沒說,哥們幾個給你過唄。”
趙啟秀道,“不過了。”自從爹死後,他根本懶得過什麼生辰了。
顧小樓和朱大銘道,“秀哥,要過啊。通哥是冬日裡生的,你和通哥是不是差不多啊?”
李安通道,“我十二月二十九。”
李令喜道,“咦,你十二月,我怎麼記得媽說你是十月呢。”
李安通道,“媽不記得我的生辰。”
孟玉宸道,“文叔的生辰是十二月二十八,倒是巧了。你們竟然只差一天,可以一起過了。”
如今年關將近,街上寒冷,室暖如春,菜餚也極為精緻,各色鮮菜花肉、豆腐年糕、毛肚腰片,下到清湯雞肉鍋裡,蘸著秘製的深色蘸水,邊上還有辣椒麵、幹辣椒等,幾人吃得滿頭大汗。
孟玉宸介紹道,“這來福客棧什麼都一般,就這蘸水兒可是出了名的。俗話說東酸西辣,南甜北鹹。這老闆是雲貴人,做出的雲貴古董羹也偏辣,相對比較地道。”
朱大銘夾了一塊五花肉放嘴裡,那滋味簡直如置天堂,忙問道,“那孟少爺,最地道的在哪啊?”
孟玉宸笑道,“那自然要去雲貴那片吃啊。長安那邊的做的也比龍城要好。”
他轉頭看到李安通也吃得整張臉紅撲撲的,白裡透紅,說不出的可愛俏麗,旁邊的趙啟秀仍是一臉文靜,燦如明月,這些美食彷彿沒有引起他半點波瀾,但看著李安通的眼裡似有寵溺,心中略有疑惑。
正在此時,傳來腳步聲和對話聲,其中一人的聲音十分熟悉,大嗓門,聲洪如鍾,似乎是左靜海。相比較另外一個嗓音,低沉磁性,說話極輕,顯得謙和很多。
就在大家猜測之際,兩人已經到了,眾人只見左靜海身邊的男子,黑衣狐裘,白色披風,手裡還抱著個白色狐皮湯婆子,富貴異常。
李安通看得心中一驚,是趙玄,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