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鼻子一酸,從小李安通就未得到母親真正的愛憐,伸手環住齊沐的腰,淚水溼了眼角。
“不過,這一身衣服是肯定得換了,都有味道了。你到底出了多少汗?跑了多少地方?”
李安通道,“也沒多久。就一直跑,一直跑。”她把遇見顧澤的事情一口氣都告訴了齊沐。
齊沐道,“他倒是好心。”
李安通試探地問道,“齊沐大人,我看顧澤也不是這麼壞的人。他為什麼緊抓你不放呢?”
“我不知道。”齊沐道,“我跟他不熟。”
“可……”她帶著疑惑換好衣服,齊沐幫她帶到鏡子前,“好看。”
李安通道,“齊沐大人怎麼知道?”她不是看不見嗎,一說出口,就覺自己說錯了話。
齊沐道,“我就是知道。”看外面那個少年這麼喜歡你,她就知道了。她的侄女一定是個人美心也美的姑娘。
“快去看看他。他一定醒了。我要收拾收拾下山去了。”
李安通大驚道,“可是顧澤也在山下。”
齊沐道,“我必須下山。我若不下山,不到天昏,暮雪村就從此要沒了。”
她如鯁在喉,她跟顧澤不過相處一個多時辰,自問沒有多瞭解他,可他屢屢手下留情,雖然別人都說顧澤是壞人,可她用自己的心去看,顧澤不是這樣殘酷冷血的人。
他只是迫不得已,只是……哎,命運捉弄吧。
事實上,他在說起那段讀書的時光,充滿了愛戀,臉上佈滿了柔情,就像,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
她見齊沐神色堅毅,也不再多勸,走出房門,去看趙啟秀,就見他已經坐起,靠在那裡,短短一日,竟變得有些消瘦,有種柔弱之美。
但看到他醒來,就這樣靠在那裡,她心中歡喜,悄悄地坐在他身邊,也不敢驚擾他,甫一坐下,就被摟近一個溫熱的懷抱裡,她被緊緊抱著,氣有點悶,委屈道,
“文叔,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嗯。”他聲音低啞,溫溫熱熱。
這算另一次生離死別麼。既然如此,抱一下也沒什麼,她男子氣地撫撫他的背,安慰道,
“別怕,我在。”
“嗯。”他帶著鼻音,像個剛病癒的小孩,又鬆開她,伸出修長的指節撫著她潔白細緻的臉龐,過了一晚,她有些憔悴了,“解藥怎麼拿到的?”
這動作——她想躲開,很想說別這樣,太曖昧了,她不喜歡這麼曖昧,可見他柔情似水,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心又軟了下去,把事件簡單的說了一下。
聽完,他才放下手,“之前我跟你說有很多疑點,我就被人毒暈了。”
李安通有些心急,“文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還要下山做事。你繼續休息。”齊沐下山不知道要遇見什麼事情。
“我跟你一起去。”
她見他已無大礙,就是稍稍虛弱了點,扶著他下床,兩人和齊沐一起下山。
暮雪村空無一人,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他們繞到村廣場,見寒風颯颯,雪花飛舞,所有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烏壓壓地跪了一片,靜得可怕,而顧澤坐在高處,雙手交疊按在銀魂劍上,眼上還蒙著那塊黑巾,嘴角帶笑地,身後站著好些人。
乍看,就像一個刑場,而執行人就是西衛衛主——顧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