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倒是看不出來,但也談不上高興。
何藎城道,“閒話不多說。柴先生,你說兇手就是裴儉。人證物證可有?”
柴永春微微一笑,“將軍侯爺先聽我講一段往事。話說當年裴儉七歲時,被三生閣的阿衍,也就是真正的洛神收留,從此跟在他之後讀書學禮。八歲一年,偶爾外出,遇見來翕獨女來鳳兒,兩人同回府中居住。從此,如膠似漆,青梅竹馬。可有此事啊,裴公子?”
說到這裡,來鳳兒望向裴儉。裴儉回道,
“是。請先生繼續說吧。”
“不過沒幾年,他又回到了三生閣,從此變回洛神裴儉,頂替已死的阿衍,支撐起三生閣的生意。可惜啊,三生閣註定逃不過落敗的命運,何胤欽一來,一把火燒光了這片壯麗樓閣——七十二閣之首,六朝金粉之地啊,——就這樣消失殆盡。這也是裴公子的家啊。是不是啊?裴公子?”
“是。”
柴永春輕搖扇子,緩緩道,“事情還沒有結束。裴儉和他的夥伴被何將軍抓到了群芳樓,身邊的人慘遭毒打凌辱,死的死,傷的傷,被玩弄的玩弄,裴儉越看越氣憤,越想越難過,於是動了殺心,可單憑他一個小小的戲子,又怎麼能殺得了何胤欽呢?”
終於說到殺人部分了。裴儉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藝人,別說殺人了,就是提刀都不一定能行。
“這時候,我們就要說到我們的郭家侯爺了。侯爺,柴某要提及你,希望你不要見怪。”
郭嘉樹就知道這個人記恨他,——因為他曾經佔有過皎皎,不過他一個小小的文人,又能奈他何,“隨意。”
柴永春淡笑,“郭侯爺曾經也對我們的何胤欽將軍起了殺心,只因將軍曾對他心愛的女子無禮,可有此事呢?郭侯爺。”
那一晚何胤欽在群芳樓醉酒鬧事,驚擾到李荁真。當時郭嘉樹心情正不好,對何胤欽發了好大的脾氣,很多人都看到了,“是。那也不能代表我想殺了何將軍吧?”
“你吩咐苗青在今晚射箭,當場暗殺他。再說了,苗青這事,已有人證,指證侯爺的可是侯爺自己的人。”
郭嘉樹道,“一派胡言!剛才苗青已經自證清白了,他的死,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你告訴苗青,若是真相被發現,她就得飲恨自盡。而你會妥善保護他的家人。可憐的苗青,為了家人,只好如此。不然哪有人這麼傻呢!”
郭嘉樹聽完一愣,他沒想到,苗青死了,結果反而成了死無對症,連死也不能洗刷冤屈。
柴永春道,“侯爺,顏華絕不敢這麼大膽放肆,隨意汙衊您,請允許顏華傳一個證人。”
郭嘉樹暗想,你不敢?最大膽無禮放肆的就是你柴永春。來吧。他倒要看看這戲還要怎麼演!
門口過來一個穿著打扮一看就如良婦的女人,正是苗青的妻子,她知道了苗青的死亡真相,捂嘴大哭。
柴永春道,“夫人先莫悲傷,我且問你,苗青大人曾對你說了什麼?”
苗夫人是那種面相十分善良的女人,不像是會撒謊,低頭低聲道,“阿青說。希望我以後好好活著。實在有事可以找侯爺幫忙。我當時還笑著罵他,怪他不理會我。現在想想,原來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說到最後,又哽咽了。
柴永春笑道,“你可以下去了。”他繼續道,“侯爺,人證一個可能不夠。也許還有一個人來指證你,的確是你曾下令,指使苗青射死何將軍。”
郭嘉樹生平頭一次嚐到了啞口無言的滋味,冷笑道,
“你說吧。一次性說個夠。”
柴永春道,“夫人?”
出乎李安通意料的是,柴永春說夫人的時候,目光指向的竟是李荁真。當一切都近乎真相的時候,她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