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狗話不多說,也不進去,牢牢地守住門口,讓大哥在裡面制服李安通。
李安通本不想進去,但胖龍十分熱情,硬是把她拉了進來。屋子乾淨整潔,一床一桌,可未免太過乾淨了。她粗心,但胖龍明顯比她更粗心。這屋子不對勁,比如此刻,她明顯感到她的鬼徹在隱隱顫動,還發出淺血色的紅光來。
胖龍驚訝道,“這是什麼東西啊?”他好奇心重,伸手一摸,人被震了開去,直直地撞在桌子上,暈了過去。
利劍如噬血的巨蟒,迎面而來,意欲奪人魂魄。在灼熱的光亮下,李安通觀察到整個屋子的佈局,所有的一切都無處遁形。她還看到床底下隱藏的衣角,是屍體,只有陰氣能讓鬼徹有這樣強烈的感應。
她蹲下身,掀開下垂的床簾,赫然是一具女屍,不知是不是這屋子的主人,剛死不久,摸上去身體都是溫熱的。
誰殺的?她轉過頭,一個男人不知何時已立在門口,擋住了去路,他的臉罩在陰影下,看人看不清切。人什麼時候來的,外面的禿狗為什麼沒叫?他來得是這樣悄無聲息,她竟半點也沒察覺。
高手。李安通心想,江湖上的高手並不多。現在的人都不愛練武了,因為這並不是一個討喜的行業。既賺不了錢,又養不了家。更別說真正的高手往往需要從小鍛鍊,所需的成本太高。
故而進入長安以來,她甚少遇見高手——真正為武而生的高手。
但這男人絕對是其中之一,而且深不可測。
她發現了他的秘密,他會殺人滅口嗎?
男人穿著極為普通的粗布衣服,氣質伶俐,垂下的劉海遮住了他半隻眼睛。聽他開口道,
“滾出去,否則殺。”
很明顯這個男人殺了人,可是理由是什麼?她猶豫之際,猛然隱約聽見趙啟秀的聲音,驚了一驚,立馬起身離開。經過男人之時,男人看了她一眼,她身上的殺氣不重,她腰間的鬼徹卻是真正的殺人之劍。
這樣有戾氣的劍,選了一個它可以控制的人作為主人。或者說,真正的主人是劍,而不是李安通。
鬼徹劍擇主,不選善主,也不擇惡主,擇的是那個宿體,來實現它真正的劍之使命。
男人開口道,“魂之所由,道之所任,隨心而恃,弒主證道。”
她一時之間驚疑不定,剛想轉頭問他是何意,鬼徹劍卻凌空揚起,衝著她直直飛來,她一把抓住急飛來的詭劍,人和劍一起狠狠撞開,反反覆覆,忽上忽下,弄得李安通滿頭大汗,握劍的手中全是鮮血。最後一下,鬼徹劍帶著她越空飛起,然後將其重重砸在地上。
這一下的衝勁極大,她長嘶一聲,放開了鬼徹。而劍一得自由,從上往下,欲直直刺入李安通的心臟。
趙啟秀見前方多人圍觀,本不想多管閒事,卻神使鬼差地擠入人群,見到這最後一一幕,“不!”他大叫一聲,撲過去擋劍,鬼徹受到感應,劍走偏鋒,未能刺中心臟,刺到了旁邊的手臂上。神奇的是,並無任何傷口,也無流血。
趙啟秀聽旁邊人議論什麼弒主證道,李安通才遭到襲擊。他立馬反駁道,
“弒主不忠,不仁不義,法不道行,為惡不善,給我收回去!”
這鬼徹劍說也奇怪,別人說一句它就選擇刺傷主人,現在趙啟秀也說了一句,紅光立即黯淡,轉而悲泣低鳴,俯首愧疚地回劍鞘中去了。
趙啟秀打橫抱起昏迷不醒的李安通,又走回剛才的月影住處,說要借她地休息一下,還讓月影去找大夫和對面翠樓裡的藍正青來。月影答應地去了。
過了半晌,藍正青和大夫都來了,怕李荁真擔心,並未告訴。
李安通身上這種奇異的症狀不是一次兩次了,普通的大夫根本看不出來,但還是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