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剛才還罵罵咧咧的,進了院子,就看見李安通——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兒子立在那裡,眼睛紅紅的,可能剛才已經哭過了。
他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他平時說很多話,可是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麼。不過才幾日沒見,這李安通怎麼就苦兮兮的。可是看到她這樣,李良也不知不覺地紅了眼睛。
李安通道,“爹。”說著又想流淚…低下頭忍了一會兒。
她很久沒哭過了。
前世,除了李良去世哭了一次,後面無論出了多少事情都沒有哭過。現在彷彿是爆發性的,只想在李良面前大聲哭泣。
李良今天四十來歲,跟翠娘一樣,農村出來的,顯老,頭髮有些花白,個子不高,單看,誰也不會說李安通是李良的兒子。
黃面板,長得很瘦小,反倒有點像顧小樓的爹,但長得一張父親的臉。
他和李良唯一像的就是脾性,李安通的無賴、霸道蠻橫全是李良教的,當然還有吃喝嫖賭。
李良從沒見李安通這樣嚴肅過,當即也有點手足無措。
見李安通哭完又露出一口漂亮的大白牙,李良猛的向後退,做出一個要打架的姿勢來,“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李安通也跟著顧小樓他們向後退,大叫道,“大淵村,雞毛店李安通。”
李良呸了一聲,“什麼狗安通。接招!”說著衝上前,揮掌過去了。
顧小樓他們知道,這是爺倆要較量,也退到了一邊。
跟在李良後面的小廝婢女也一愣一愣的,怎麼剛才還在哭,現在就打起來了?
李良的掌法十分凌厲,掌中帶風,又快又狠,但不知怎麼的,總是會被李安通十分巧妙地化解。
李安通的掌法不算兇狠,但千變萬化,每一掌打過去都奇準無比,看的人嘖嘖稱奇。
顧小樓在邊上大叫道,“雞毛店李安通勝利!通哥,打,打他孃的!”這幾天李安通一次也沒有出手,最憋屈的就是顧小樓了。
朱大銘大叫道,“大淵村地頭蛇李良,別丟臉啊。”
兩人從廳內打到了廳外,孟府從未有過如此精彩的打鬥,之前被李安通打過的護衛也不知不覺地圍了過來,大聲喝彩。
李良明顯不是李安通的對手,李安通則因為和父親鬧著玩,招招留情。
顧小樓見人聚的越來越多,得意的不得了,頭抬得比什麼都高。
朱大銘則眼珠一轉,已經從廳裡拿了托盤,大叫道,“精彩的比武哎,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哎。”
就這樣叫了一嗓子,沒想到這些府裡的婢女僕役居然還不走,真的掏了幾錢給朱大銘。
李良見這麼多人圍觀,朝著李安通使了個眼色,道,“通哥,輕點打。我們多賺點錢。”
李安通會意,開始換了套拳法,這套就明顯不是打人的,屬於花拳繡腿。
兩人先是比掌風,再是比腿功,李良不滿道,“你小子,幾日不見,又厲害了不少啊。”
李安通嘿嘿一笑,自己的靈魂是二十八歲的,又因為上過戰場,武功已經不知道比以前高出多少。
邊上的婢女見她長得好看,穿的俊雅,打的漂亮,不由地紅了臉,有些情不自禁地喊出,“好帥啊。”
還收攏了一批男粉絲,包括之前被她打的護衛。
李安通見人越來越多,心想,還是正事要緊,突然之間收拳,但李良還沒收回去,仍然向前攻,李安通本能反應,一拳回擊,這個速度和手勁就不是剛才鬧著玩了,打的李良直直向後退,最後站不住,跌倒在地上。
“爹。”
“良叔。”
李安通奔了過去。
李良哎喲了一聲,“雞毛店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