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銘抓抓頭,“那行吧。”他不放心地對李安通道,“老大,你控制一下啊。”
李安通知道他說什麼,他怕她打人。她點點頭。
三人進了正屋,正好,他們一家人在吃晚飯。
朱大銘的爹叫朱大志,長得跟朱大銘完全不同。朱大銘長得像他娘,肉乎乎的,他爹卻是瘦骨嶙峋,這幾年做生意,早出晚歸,更是瘦的像難民。
坐在朱大志身邊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滿臉的脂粉,塗得跟鬼一樣,手裡還抱著個女娃娃,這是朱大銘的繼母崔氏。
再邊上坐著跟他們差不多歲數的少年,長得跟崔氏很像,精明樣兒,是朱大銘同父異母的弟弟朱大戶。
“爹。”朱大銘嬉笑地上前,又朝著崔氏和弟弟微低頭道,“媽,大戶。你們吃飯吶。”
朱大志懼內,崔氏不說話,他絕不敢多說一句,只是捱了一聲,就只顧自己吃飯了。
崔氏道,“你怎麼還在龍城啊,還不趕緊回去?到時候你那娘又來討我晦氣了。”之前因為朱大志不寄錢回去,朱大銘的母親曾經來過龍城。
朱大銘道,“我媽哪能跟您比啊。您這不是抬高她嘛,她不敢來龍城的。”
崔氏瞥了一眼後面的李安通和顧小樓,“你朋友啊?”
朱大銘捱了一聲,介紹道,“李安通和顧小樓。”
沒想到崔氏一聽,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李安通道,“你就是那隻癩蛤蟆啊。”
女人面上的白粉笑的抖落了一層,她一笑,她懷裡的小姑娘也跟著笑,還有旁邊的朱大戶也笑著轉過來,“原來你就是李安通。全龍城都知道你的大名了,你知道不,你可出名了。一個人單挑三十個大漢。”
朱大銘捱了一聲,“我們老大是很厲害的。”又朝李安通使了個顏色,示意她忍耐一下,“媽,弟弟。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啊?”
崔氏呲呲牙笑道,“當然知道了,孟家都是什麼人啊。他們的女兒可是龍城一枝花,如今她又到了婚嫁年齡,天天有人盯訊息的。不過她的一眾追求者中,絕沒有你好兄弟那麼出彩的。”
朱大戶也道,“還真的沒有。”用一種鄙夷的眼神道,“也不照照鏡子。”
顧小樓沉不住氣,就要上前,李安通一把攔住。
朱大戶看到了顧小樓,不屑道,“怎麼,你還想打人啊?這可不是大淵村,這是龍城!你看看你們打人,把爹都打進去了。還想再來一次嘛?”
朱大銘立馬道,“哎喲。弟弟,你別生氣嘛。我們沒有別的意思。”他轉向崔氏道,“那媽,我們能在這裡住一晚嘛,就住一晚,明天我們準走。您看行不行啊。明天我給您捶捶腿?”
崔氏瞥了一眼自己丈夫,“行吧。睡一晚就睡一晚吧,衣服什麼也別亂脫,你們渾身都臭死了。”說著還用塗滿丹蔻的手揮了揮。
朱大銘一聽大喜,胖胖的身子彎了彎,“知道了,媽。我們走了,謝謝媽。謝謝爹,謝謝弟弟。”
李安通也憋出二個字,跟著道,“謝謝。”
他們走後,屋內還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說著李安通和她爹李良的趣事,反正就是入過牢的人,就是十惡不赦的。
李良不是好人,連帶著李安通也不是。
三人走到門外,朱大銘不好意思道,“老大。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他們…”
顧小樓道,“早知道如此,老子寧願睡外面,也不睡那白麵女人的屋子。外面又不是沒睡過!”
李安通只是嘆了一口氣,對朱大銘道,“剛才還說幫你來著,沒想到都是你一個人在說。你真有辦法啊,大銘。這種婆娘都能對付的了。”
朱大銘順杆子爬道,“那可不是,叫她一聲媽,心裡咒她九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