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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有人能回答她,屋子裡靜悄悄的。
只點了兩盞燈,而且都擱得離床很遠,並不會讓剛剛甦醒過來的人感到刺眼,江燕如順著那些光又朝外望了過去,能看見窗外的夜幕與星空。
天黑了,都已經這麼晚了。
謝思韻的生辰宴到後半頭,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了,彷彿就戛然而止在那一杯冰飲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江燕如揉了揉自己發緊的鬢角,她還有一種醺醺然的暈眩。
就好像做了一場讓她身心疲憊的大夢。
忽然門口處傳來了聲響,蕭恕一隻手託著一個深色的托盤走了進來。
江燕如忽然眼睛就發酸,不由落下淚。
連她都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好像看見蕭恕就生出了無限的渴望。
“哥哥……”
蕭恕幾步走到了床邊,把托盤放到一側,手摸到她的臉側,輕蹙著眉就道:“還想要?”
江燕如:“?”
密信 他咳出一口血。
一個月後, 江燕如的身體看起來並沒有異樣。
蕭恕擔心的事併發生到她頭上。
也許就像江燕如解釋的。
她喝得不多,才沒有像其他中毒之人,包括蕭恕一樣,逐漸失去本心, 被折磨發瘋。
不過因為兩人廝纏的時間多了, 蕭恕其實也不能很好地區分, 江燕如現在過於依戀他,究竟是因為藥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
又或者皆有。
只是唯一意外的是, 每夜耳鬢廝磨後,他不能入睡的老毛病倒是好得七七八八。
倒也不是他能全然拋下了所有憂思和鬱結。
只好像那些無地著放的憂, 那些無處宣洩的恨都找了歸屬的巢窩。
有時候他甚至無意識會貼在她的耳邊低喃出‘救救我’的話語。
江燕如心就軟了, 便會更加包容地接納他。
把他當作一個需要安撫的人,主動親吻他,擁抱他, 依戀他。
高允給他的傷假很長, 長到眾人都在暗暗猜測,新帝是否有卸磨殺驢的想法。
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功臣都難有幾個能夠全身而退, 安享晚年。
而蕭恕與他的那支宣雲衛更是兩面開刃的利刀,如若不能妥善地安置,勢必會反過來劃傷主人的手。
如今朝廷逐漸進入穩固, 而高允更是大權在握, 會慢慢忌憚曾經一手把他扶上高位的蕭恕,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外頭的閒話越傳越多,並且還演變出各種離奇的說法。
有人傳蕭恕其實是某個罪臣之子,是為了報復大周而來,才會在金陵城裡肆無忌憚地抄殺重臣。
還有人說韓皇后與皇帝不睦之事正是他一手策劃,為得就是讓大周的皇帝殫心竭慮, 不能專注於國事。
不過這些傳聞並未影響到蕭恕,那些風聲傳進他耳中,也不過一笑了之,他並沒有馬上重返朝廷,打破謠言的意思。
蓋因他這般不同以往的‘溫和’處事態度,讓人覺得蕭恕忽然變了行事作風。
也許是世人常說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蕭恕收斂起恣意與執傲,不再踢路邊的狗,搶小孩的糖葫蘆,甚至有同僚上門探望也會耐著性子陪上兩盞茶的時間。
可那又如何。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沒有變,他只是更卑劣地偽裝起自己。
因為沒有人會喜歡徹頭徹尾的惡人,完完全全的壞種。
他只是更高明瞭。
他只是……貪戀著江燕如似烈陽的溫暖和春霧般的溼潤。
她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