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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恕的步伐比她的大,再加上她腿腳虛軟,跟上也很費力,所以走著走著就落在了他的後面。
江燕如不由盯著他的背影,沉思起來。
是她對蕭恕那莫名的關注,還是因為蕭恕對她格外的寬容?
是的,若是換成了其他人,蕭恕定然不會是這樣‘好脾氣’,他一定會更加惡劣的對待。
“我不喜歡平寧郡主。”
忽然間,江燕如的聲音脫口而出,蕭恕放開她的手回頭看她。
“也沒讓你喜歡。”
“那哥哥你喜歡她嗎?”
蕭恕擰起眉,臉上露出一抹怪異,“你說什麼鬼話,你腦子是吃櫻桃酥吃傻了嗎?嗯?”
想要 他突然好想要她。
杏雨梨雲, 遙岑寸碧。
昏晨還沒明朗,只有微弱白光勾勒出起伏的山巒界線,煙霧繚繞,美如畫卷。
一支隊伍披甲帶刀, 急行在沾滿晨露的石子路上。
高允身著銀黑色的軟甲, 策馬橫出隊伍, 躍上一個斜出的山坡,他調轉馬頭望向來時的方向。
遙遙望去, 初城的城池蟄伏在未亮的天光下,只有模糊的黑色剪影, 零星的光點綴其中, 分不清是誰家的燈火。
蕭恕慢悠悠地趕上來,手拉緊韁繩,與他相差半個馬頭佇立在山坡上。
旭陽冉冉東昇, 逐漸驅散瀰漫了一宿的黑暗。
“朕似乎沒有辦法了。”高允凝目遠眺, 聲音澀然,對身邊的人似感似嘆, 伴隨著他長長撥出的一口氣,無力感籠罩在年輕帝王的身上。
蕭恕知道他悵然的緣由。
王老太師要把韓皇后以調養身體為由,接回齊陽。
上一次談崩之後, 新帝與韓皇后就再沒有說過話。
就連這次分別, 皇帝也像是逃一般率先帶著先鋒隊離開,將大部隊扔在了腦後。
不想去分神思考,韓皇后的馬車會在何時與他分道揚鑣。
無論是廢后還是和離,皇帝都是不肯的。
可對於一直給與他扶持、在他籍籍無名之時還說攏韓國公將韓皇后嫁給他的王老太師,皇帝有愧。
所以他對這個老臣沒有辦法。
更重要的是韓皇后的心堅如磐石,不肯回轉。
“所以, 陛下也知道憐妃的事了?”
雖說皇帝在皇后這裡撞了南牆,帝后失和,但憐妃也並沒有在這之間討到好處。
相反,皇帝更是一連好幾日也沒有再去探望她,憐妃這才慌了手腳,都不顧一切求到了蕭恕這裡。
高允低笑了一聲,“呵,朕當真沒有想到韓國公夫人竟然也能將朕算無遺策,雖然是女輩之流,也實屬不簡單。”
若不是王老太師有備而來,將所有的證據擺在眼前,掀開這樁韓國公府最隱秘的骯髒事,皇帝也不會這麼快鬆口讓王老太師帶走韓皇后。
憐妃雖然打著韓國公夫人侄女的名號一直養在初城老宅,可她的身份實際上是現韓國公夫人與韓國公的親生女兒。
只是她出生的時候,還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某種程度上來說,憐妃兒時經歷的那些排擠和欺壓是真的。
可是她的苦並不是韓皇后造成,她千不該萬不該,還想再走一次她母親走過的路。
原韓國公夫人,王老太師的愛女生前正是受了這些委屈,產後病體難愈,鬱鬱寡歡,纏綿病榻多年早逝。
“陛下打算將此事告訴皇后娘娘嗎?”
皇帝搖搖頭,苦笑一下,“她知道了定然會更不快活,朕已經讓她這般難受了又怎會再給她心頭添堵。”
停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