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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後果就是人太多,所以她眨眼間,就失去了方向。
四面八方都是路,四面八方都是人。
她踮著腳都看不穿那些人頭,更別提找到蕭恕的去向。
蕭恕丟了不打緊,但是她丟了可是要出事。
江燕如心急如焚,可眼下卻也只能被身後源源不斷的人流推著、盲目地往前。
她還在猶豫,究竟是要往前去找,還是應當留在原處等蕭恕回過神想起她,因而步伐放緩,走得拖沓。
後面的人就嫌她擋了道,大聲抱怨道:“你能不能走快點,沒吃飯嗎!”
江燕如連忙讓到一旁,緊貼著一個小鋪,因為情緒低迷而懨懨道:“對不住,你急你先。”
她本是好心好意地給人方便,誰知身後那位姑娘得了便宜反而不高興起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難不成擋了人的路還嫌我多事不成?”
江燕如沒成想自己隨便一句話就讓後面的姑娘生了這麼大的火。
她抬頭看清來人的模樣,見是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身穿一身霞彩翠紋裙,梳著百合髻,頭上簪了幾朵寶石花,耳朵上還墜著兩枚拇指大的鴿子血珠,一身裝扮就知道出自富貴。
就在江燕如快速打量的時候,那姑娘便盛氣凌人地抬起下顎,斜眼看她。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帶了幾個僕從出來逛街,看那陣仗真不是現如今的江燕如能比的,江燕如知道金陵權貴多如狗的傳聞,因而不敢惹事,越發的謹小慎微。
“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燕如剛張開口,那姑娘就嚷了起來,搶過話頭:“什麼不是,你就是看不起我是不是?穿著捻金月華裙了不起啊!”
若說江燕如先前還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裡招人恨,這下才明瞭。
原來是自己這身衣服惹人怨了。
其實她今日只不過從蕭恕那日派人送來的衣服裡選了一件樣式簡單的,質地是瞧著不凡,可江燕如見識少也認不出,不想在路上被人一眼就看了出來。
她捻起裙襬,低頭瞅道:“你說這個嗎,這是我哥哥送來。”
“有哥哥怎麼了,我也有哥哥!”姑娘叉腰,火氣更盛,還以為江燕如是在炫耀,不甘示弱道:“我哥哥還送過我一雙珍珠鞋,綴滿了粉珍珠。”
江燕如聽著她像是要和自己鬥法比較,疑惑地瞄了她一眼。
“我哥哥……給我殺了兩隻老鼠。”
“老鼠算得了什麼,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我哥才厲害,他在獵場殺了一頭狼給我。”姑娘洋洋得意,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殺狼算什麼,我哥哥剛剛還砍了一個人呢……
江燕如心裡這般想,口裡卻沒敢說。
這要說出來,恐怕這心急又耿直的姑娘要提她去見官了。
不過這陌生的姑娘一句句倒是激起了她的鬥性,江燕如不甘示弱道:“我哥哥為了我打了一個大官。”
韓國舅應該算是一個大官吧。
那姑娘一驚,追問道:“那他沒被抓起來?”
“沒有。”不但沒被抓起來,反而全身而退。
看他與皇帝關係不錯,想必就是打了國舅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他是蕭恕,王法估計都得給他讓道。
“……哦,那他可還真的是厲害。”陌生姑娘終於有點服輸的跡象,然後她道:“不過打人是不對的,若是我哥哥打人了,定會被我爹教訓的。”
江燕如跟著點頭,覺得這位蠻橫的姑娘還是講道理明是非的,都知道打人是不對的。
不像蕭恕壓根沒覺得自己打個人有什麼不對。
“我哥哥雖然不學無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