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傳聞中的蕭恕就是一條脫韁的瘋狗。
被瘋狗盯上,無人能倖免於難。
因為哪怕窮極千里,他也會帶著他的宣雲衛緊追不捨。
所以蕭恕命人把她們抓來金陵,顯然不會想讓她們就此好過,恐怕要見她們受苦受難才是他樂見的結果。
哐噹一聲,鐵欄被人用力關上,彷彿就是一個訊號,把柵欄兩邊的人同時都震了個激靈。
這籠子裡的是待宰的羔羊,這籠子外的是被宣雲衛逼迫著的慫狗。
兩方的人隔著鐵柵欄面面相覷,一時間都陷入了靜默。
江燕如在這岑寂又凝重的氛圍中緊張起來。
眼下迫在眉睫的危機就在於她會被誰買走,這至關重要,也決定往後她的生死存亡。
雖然蕭恕是個大變態、大壞蛋,但金陵人總不會人人都害怕蕭恕,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吧?
她需要找到一個機會,獲得存活的可能。
江燕如把自己藏於姑娘當中,埋下腦袋,讓劉海遮下,儘可能不引人注意的同時悄悄張望四周。
雖然她已害怕到手腳冰涼,但是也沒有就此放棄。
求生的慾望迫使她不停尋覓,一張如玉如琢的笑臉就這樣不經意撞入她的眼簾。
爹說過看人不能只看皮相,皮相最是能欺人。
但是眼睛不會。
那名青年有一雙至溫潤柔和的眸眼,因她看過去的視線而微微彎起,像是月芽兒,帶著淺淺柔光。
江燕如心裡便有些觸動,正待要以目光祈求之際,旁邊一隻帶著三四個扳指的胖手卻搶先一步,朝她指來。
“我要這個!——”
哥哥 哥哥!救我!
江燕如登時就嚇懵了。
她還未來得及為自己謀劃,就有人按耐不住先下手。
原本維持的平靜也被這一聲徹底打破,逐漸熱鬧起來。
這些人雖不喜被蕭恕逼迫,但說到底這事與他們並無妨礙。
再說往常誰家裡沒有買過幾個奴隸,而又有誰真的會關心這些奴隸出身與來歷。
四周討論買奴的氛圍讓江燕如猶墜冰窟。
原本那些緊挨著她的姑娘們也一下全散開了,像怕被她牽連。
江燕如就這般突兀地被留在原地,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更是一片慘白,越發顯得她膚色瓷白,翠羽如墨,陽光下盈著水光的瞳仁楚楚可人,再加上她嬌怯無助的姿態,十足惹人憐。
江燕如在袖子裡握緊手,深吸口氣,轉眸看向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個年約三十有餘,身裹著金銅圈紋錦袍,長得肥頭大耳,兩眼昏黃,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紈絝子。
他見著江燕如直愣愣看過來,手摸著下巴直點頭。
他極滿意江燕如,膚白貌美,身嬌體軟,眼神稚弱,一副好操控、調教的樣子。
他肆意打探的目光讓江燕如要用盡全力才能忍住沒有在臉上表露出驚慌。
天知道她已經被嚇得連挪開視線都不能。
他剛剛說——我要‘那個’。
光這個用詞已將他的本性展露無疑。
他把柵欄裡的姑娘當做玩物、牲口,唯獨沒有當做人。
江燕如聽說在都城,許多權貴的後院猶如屠宰場一樣可怖,那是生人進死人出的地方。
落到那種地方,她根本不能保障自己的性命。
江燕如慌忙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喚回了意識,轉眼去尋剛剛對她笑的那名公子。
那看起來就是心善和順的公子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
如果當真要被賣作奴,她何不找一個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