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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現在命你,叫我夫君,你叫不叫?”
春日 春日才剛剛開始。
夫君?
江燕如幾乎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可是蕭恕緊鎖在她身上的目光專注又狂烈,讓她沒有膽量去質疑。
他是不是已經瘋了?
所以口裡說出什麼話也不足為奇。
臉上的淚痕被微風吹得發涼,就好像現在江燕如的心境,一涼到底。
蕭恕想娶她?
可是娶一個人, 不是該以兩情相悅, 互許終身為前提嗎?
江燕如可不敢想象, 如蕭恕會是一個輕易動心的人。
該不會是為了更好的磋磨她,折騰她吧?
她都要開始害怕了。
不怪江燕如升起的念頭都是這麼消極, 要怪就怪蕭恕給她的感覺就不像是會幹件好事的人。
微弱的陽光被忽然飄來的雨雲遮去。
天光不明,陰影籠下。
蕭恕的臉色就像春日裡多變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
他坐在高處朝她俯下臉, 精緻的臉廓稜角分明, 線條流暢,就像是做工精良的雕刻品,他的膚色並不白皙, 而是像深秋裡被曬成深色的麥穗, 飽滿而富有力量,英挺的劍眉下一雙形狀姣好的含情目微眯, 不見柔情只餘下讓人膽顫的鋒利。
不管幾次,江燕如都會忍不住對他這張臉心動,他湛然若神的面容自成風骨, 有一種別樣的吸引。
像是臨淵觀靜水深潭的幽寂神秘, 臨岸看狂潮巨浪的磅礴雄勁。
致命的危險,也是極致的吸引。
但是江燕如還是拍了拍胸口,收起對美色的垂涎,一臉為難道:“這不好吧……我是你妹妹呀……”
“呵。”他唇角微揚,隨著馬原地踏步,那馬鞭就在她顎下輕蹭, 像是粗礪的指頭摩挲,這讓江燕如不由顰起眉。
有點疼。
蕭恕無動於衷,對他而言,強扭的瓜甜不甜,他也會先想扭下來再說。
所以他掉轉馬頭回來,當然不希望從江燕如那張粉嫩的小嘴裡聽到一個‘不’字。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再不管她。無論以後她會被牽連進什麼事端,身陷何等險境,都與他無關。
他就是這樣險惡自私之人,苟活於世卻從不畏死。
只是……
倘若江燕如就這樣簡單死了,他又覺得心裡不痛快。
人生在世,他這短短的餘生裡,不想再給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他回來了。
蕭恕鞭子用力抵住江燕如的下顎,再往上抬起了一寸,諷道:“妹妹?坐在哥哥身上的妹妹可不多。”
江燕如的下顎繃緊,那截白皙柔美的脖頸就露了出來,像是天鵝曲頸,優雅動人,也脆弱易碎。
蕭恕又有一種想要舔舐齒尖的衝動,半是威脅半誘哄:“阿如,想好了再回答。”
“呃……”江燕如剛想張口,可話音還沒吐露,就被蕭恕這一聲硬生生堵了回去。
她圓眼驚瞪。
蕭恕他是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本事,光看就知道她打算說什麼嗎?
“……我害怕。”
江燕如把婉拒的千言萬語都歸於自己膽怯。
蕭恕樹敵無數,多少人想將他千刀萬剮,可她還想壽終正寢,不想英年早逝,死於非命。
她可憐巴巴地擠出幾滴應景的眼淚,企圖讓蕭恕動容。
蕭恕挑起眉,對於江燕如會說出這樣的話習以為常,從開始他就知道江燕如的膽子很小,所以一有風吹草動,她就跟逃命的兔子一樣哧溜一聲鑽進兔子洞裡。
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