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導遊而走,聽著他們講解謝妙、李見性、李長生、許永、李安邦等人的事蹟,許玄心裡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故人已逝,音容宛在。
無論是喜怒哀樂,又或是愛恨情仇,在歲月面前都已隨風而去。
許玄親身經歷了歷史,歷史獨獨留下自己,當年那些天天見面的人,如今再想聽到他們的聲音,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心願。
懷念也罷,忘卻也罷。
這就是歷史,這就是長生的代價。
“老三、靈兒、謝妙、張天師、見性……”
眼前熟悉的事物,這些物品一個個在腦海中對應出相關的故事。
那副刀具似乎是當年謝妙使用的手術刀,還記得當初自己在長沙醫館顯露神通,她的驚愕之情。
這把比較原始的左輪火槍,似乎是當年自己送給李長生的,這傢伙之前還是太一道的臥底,即便後來被接納,他也是整日惴惴不安。
這把火槍給了李長生,從此堅定了他融入白帝教的信心。
還有庚午從美洲帶來的印第安人頭飾,許永的御印。
歷史的長河在自己面前緩緩流淌。
許玄不由得痴了。
這就是長生,註定是孤獨的旅行。
片刻後,許玄將懷念的心思放在心裡。
任何一個有情生物都會懷念過去,太上忘情不是正道,只是長生之路上的副作用。
許玄很慶幸自己還有人類的情感,不是隻有滿腦子修仙,又或者是打打殺殺。
世人只崇尚無情,殊不知有情難得可貴。
無情很簡單,忘掉最好。
而有情的最高境界,便是有情而無情,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一般人做不到,一般人的有情,只會是優柔寡斷。
當然,情緒是情緒,對於長生之道的執著,許玄永遠不會變。
這些經歷讓他明白長生的可貴。
他的長生是帶著一部分人的長生,那些無緣長生的道友,他們的信念支撐著自己。
“你沒事吧?你剛才的神情很奇怪。”李璇說道。
“沒事,只是看到這些古代文物,心裡有些感概,雖然他們人已不在,信念卻感染了一代又一代人,這如何不讓人動容呢?”許玄笑道。
前方人流多了起來,來到了博物館頂流之處,這裡人潮人海,大家爭先恐後拍照。
“諸位,這是世界最早的鈦合金寶劍,也是天師送給謝妙的禮物,根據謝妙晚年的回憶錄,從這一刻開始,這位白蓮教聖女心中便有了一絲情愫。”
“根據張玄靈專家解密,這可能是兩人的定情信物,可惜,有情人不能眷屬。”
此臺名為一劍鍾情,各種聚光燈打在其上,寶劍歷久彌新。
英雄與公主的故事,往往最受人歡迎,尤其是以遺憾為收場的故事。
種種故事的加持,賦予了這柄劍特殊的含義,來這裡的大多為情侶,他們將在這裡見證愛情。
“簡直瞎扯淡。”
許玄無語,哪有什麼定情信物。
這分明是自己拿了秦王照骨鏡過意不去,所以把一柄鏡中界得來的普通利劍送給了謝妙。
當初謝妙拿到此物,可是苦了嶽麓山的花花草草。
對於謝妙的情愫,許玄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但他不敢回應,兩人終究不適合。
“謝妙終身未嫁,果然,一遇許玄誤終身啊。”謝琦感嘆道。
與此同時,那名專家帶著李思賢等人來到展臺。
李思賢眾人聊著聊著,說起當年那段往事。
“萬統老皇帝退位那年,我才剛剛出生,不過聽父輩說起那段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