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希再次出現時,已經變幻了樣貌,化作一個衣著樸素,臉色發白的病態青年,呆呆地站在一座村莊面前,滿臉回憶之色。
他在村口駐足了好一會,看著似曾相識的鄉親們絡繹不絕的從身前經過,他在心中默默地辨認起來。
剛剛這個穿著花衫的少女是青兒,小時候常常跟在自己後面,吵著要帶她去抓魚,結果一條都抓不到,每次氣得坐在地上撒潑不肯起來,沒想到現在已經亭亭玉立,頗為端莊的樣子。
這個相貌普通的婦人,看著像是咱們村天天取笑,到了十三歲還一直流鼻涕,邋里邋遢的小環,大家都說她嫁不出去,不過現在看她
牽著一個女娃,想必已經嫁作他人婦了。
突然陳希眉頭一皺,但是很快便放開了。
因為他看見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那便是以前父親曾經打趣說要給他去說媒的小翠,此時她挺著一個大肚子,旁邊還有一位長相憨厚的年輕漢子攙扶,看起來十分幸福。
原本陳希以為自己會很傷心,結果事到臨頭,才發現心中根本沒有任何異樣,只是多看了一眼罷了。或許在他心目中,那不過是少年時期的一件懵懂事情罷了。
他心中對小翠只有默默地祝福,當然,這個祝福對全村人都是一樣的。
陳希沿著塵土漫天的村道慢慢走去,腦海回憶著不同的人和事,不一會便來到一間熟悉的青石瓦房前。
他靜靜地看著這間自己住了十幾年的房子,心中一陣黯然。青瓦房不動如山,人卻已面目全非。當初溫馨的三人家庭,現在徒留一人。少年時出走青年回,從落塵村走出一個普通少年,再回首,已經是一個凡人見到都需要禮敬有加的修仙者。
他並沒有進去,輕嘆一聲後,認準了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很快,他來到一座青山之上,在他面前有一座墳包。
整個墳包沒有一絲雜草,看樣子是經常有人過來幫忙打理。墓碑前擺著數碟麵餅,插著幾支燃盡的香燭。看其上面還餘留著淡淡的煙火痕跡,應該是剛剛才祭拜完。
陳希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罈醉鄉思,跪在地上,輕輕灑下,接著自己大飲一口,似有哽咽地說道:“父親,孩兒終於回來看望您了!”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陳希靜靜地跪在墳前,眼睛凝望著墓碑,久久沒有說話,或者他想說的話,早已在心中對父親說完。
“父親,下次再回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或許再也回不來了!”他心中暗自想到,深吸一口氣,恭敬地叩了三個響頭,眼神重新恢復了堅定,接著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在其離開時,身上靈光輕閃,又變幻成病態青年的模樣。
他快步來到一間比自己家大點的青石瓦房面前,抬手便欲敲門,恰好此時屋內傳出一陣對話聲音,他手掌下意識地便縮了回去。
“鐵柱哥,剛剛我們祭拜的是哪家的先人啊,我看你經常都去幫忙祭拜,都問了好幾次,你都不願意說!”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問道,只見一個面容嬌俏的少女將手中提著的竹籃放在桌子上,其中裝滿了元寶蠟燭等祭祀用品。
“唉,我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那是他父親的墳塋,現在他外出求學去了,好幾年都沒有回來,我自然得幫襯一下,打理好這些事情,不讓他在外擔憂。”一個面相粗獷的男子回答道,他輕輕地拍了拍身上沾滿泥巴的布衣。
“哦,你說的那個發小是誰啊?我之前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顯然男子的話已經勾起了少女的好奇心,尋根問底起來。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那是我的好兄弟鐵牛,當初他可是我們村公認最聰慧的娃,現在被虎頭鎮的一位有大學問的師傅收為親傳弟子,說不定過些日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