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塵的元嬰神色猙獰,內心的恐懼讓他俊俏的面容都變得扭曲起來,彷彿揉成了一團。
他整個人好像被惡鬼追趕一般,頭也不回地拼命逃去,更是不計精元的損耗,在虛空中連連施展瞬移之術,幾個閃爍間便遁出了千丈之遠。
在萬塵看來,只要自己能逃走,再找一具合適的肉身奪舍,仍舊有機會恢復原來的修為,精元損耗多些也無妨。
陳希單手一招,數十朵藍芒便從一灘灘黑血中激射而出,被他握著手中。
他望著逃遁而去的元嬰,並沒有選擇繼續出手。
陳希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是萬塵接下兩擊,肉身已然毀去,得到該有的懲處了,他也就不願輕易毀諾,另一方面就是他雖不怕血魔宗,但是也沒必要故意去得罪,畢竟擊殺一名元嬰修士,對一個宗門來說,也事關臉面。
當年在將銀血交給姬無雙後,他的名字很快便從血魔追殺令中抹去了,此刻沒必要為一時之氣,將自己再次擺在血魔宗的對立面,憑空生出事端。
他在宗門之地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數息之後,伴隨著天邊的血光一閃,萬塵的元嬰也消失不見了。
陳希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年輕女子,雲淡風輕地說道:“小友,念你不是主謀,自斷一臂,此事也就作罷!”
年輕女子嘴巴張得老大,她雖知萬塵必定不敵陳希,但是沒想到會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連肉身都沒保住。
此刻聞言,當即從震驚中嚇醒,她紅唇緊咬,心中猶豫再三後,還是將最後一道保命符扔了出來:“陳前輩,晚輩凌秋,乃是血光老祖的直系後輩,還望前輩看在家祖的份上饒過晚輩!”
要知道凌秋的身份即使是在血魔宗內也是隻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此時也是萬般無奈了,不然她絕不會透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血魔宗大長老,血光老祖!元嬰巔峰修為!如今宗門之地公認的第一人!
陳希心中也略有訝然,他雖已猜到此女的身份不簡單,卻沒想到與那血魔宗大長老居然是血親。
凌秋眼眸低垂,餘光卻在偷偷地觀察著陳希的神色變化,若是此時陳希臉上敢露出一絲異樣,她便打算借勢壓人,那麼斷臂之事也就可以免去了。
雖說她有秘術可以再生斷臂,但是必定會損耗許多真元,而她此番前來昭武國乃是要去打聽穢土之地的訊息,耽誤不起。
對於凌秋此女的心思,陳希自然清楚,所以由始至終他的神色一直保持平靜,並且也不願讓她心存僥倖。
但聽陳希冷哼一聲,道:“凌道友,莫不是以為將血光老祖搬出來,便能嚇倒陳某麼?在下的話不會說第二遍,你難道是希望我親自動手麼?”
凌秋臉色一變,沒想到陳希當真是油鹽不進,一點面子也不給,並且在剛才的話語中,她還隱隱感受到了一絲殺機!
她強行穩住欲要癱軟的身子,她心念極速轉動,片刻後,美眸精光一閃,說道:“晚輩並無此意,而是希望前輩看在老祖的面子上,能讓晚輩以物抵罪!”
陳希摸了摸下巴,頗為好奇地打量了幾眼女子,道:“且說來聽聽,若是此物真能打動我,可以不與你計較!”
凌秋手掌一翻,一枚血色令牌浮現,旋即雙手呈上,道:“此物乃是我血魔宗的傳送令牌,持有此令者,可以使用一次傳送陣。而我們血魔宗的傳送陣就建立在附近,且可以傳送到宗門之地的每個修仙國!”
陳希心中一動,當即隔空一抓,便將血色令牌攝入手中。
要知道,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昭武國邊界,哪怕全速往燕國趕去,至少也得花個一年半載,耗時太久了,而這枚傳送令牌恰好可以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以前輩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