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大漢低頭凝望著年輕女子,嬌豔欲滴的紅唇,依稀熟悉的眉眼,還有那一襲火辣的紅色長袍,頓時勾起他腦海中昔日的回憶。
紅袍女子根本沒見過這名紫衣大漢,再看此人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她不禁暗啐一口,嬌嫩的臉頰上立即浮現出一抹誘人的紅暈。
紫衣大漢從回憶中醒來,嘿嘿一笑,直接伸出大手,便想要將倒地的紅袍女子攙扶起來。
火凝兒見狀,身子下意識地往後一縮,眼中頓時浮現出一絲明顯的厭惡之色,隨後神識一掃,發現根本看不出這人的修為,大驚之下,只得將頭轉了過去。
紫衣大漢神色微微一愣,把停在空中的手縮了回來,然後摸了摸臉頰,立刻明白了過來,正當他要開口解釋之時,便聽對面的年輕男子氣急敗壞地吼道:“閣下是何人,竟敢擅闖我玄火門大殿?”
“在下……周德昭!”紫衣大漢眼眸一抬,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出一個在記憶中塵封已久的名字。
就這麼一個普通至極的名字,此刻落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卻是讓他們神色各異。
“周德昭……是你麼,陳師弟……真的是你回來了麼……亦或是同名同姓的巧合?”
在聽到名字的那一刻,火凝兒嬌軀一顫,驀然回過頭來,怔怔地望著紫衣大漢,神色恍惚。
年輕男子則是面露不屑,他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景陽真人身為元嬰修士,心思深沉,為人倒也穩重,雖然他也沒聽過這個名字,也看不出對方修為,但是他料定,既然對方敢明目張膽地站出來,那麼定是有所依仗了。
於是他皮笑肉不笑地著問道:“敢問閣下師承何處?”
紫衣大漢,也就是遠道而來的陳希,笑著說道:“在下一向獨來獨往慣了,沒有師門,一介散修罷了!”
一路以來,陳希為避免多生事端,早已異形,並且斂去修為,外人若是沒有特殊秘法,且修為比他高,是極難察覺到他真實修為的,但是在玄武大陸又有幾人能做到這點呢。
景陽真人聞言,笑容驟斂,冷哼一聲,道:“一介散修?那閣下憑什麼插手玄火門內部之事?”
他心想附近知名元嬰修士的樣貌他都熟悉,沒有一個與其相似,由此便能斷定這紫衣大漢不是元嬰修士,如今又得知其身後無靠山,那便讓他再無顧忌。
“憑什麼?”陳希嘴角掀起一抹譏諷,道:“閣下剛才不是說了麼,仗勢欺人!那麼仗勢欺人需要什麼理由?”
“大膽,你可知坐在你對面的是誰?乃是家師景陽上人!堂堂元嬰修士!你是什麼修為,我看最多也就是結丹罷了!藏頭露尾之人,豈能與我師尊相提並論?”年輕男子當即怒斥道。
陳希聞言並沒有動怒,反而頗為感慨地說了一句:“想一想……已經好多年沒人敢這樣與我說話了!”
說罷,他眼中寒芒一閃,食指一彈,一道劍芒激射而出。
劍芒如一道風暴,眨眼間便臨近年輕男子,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直接從他眉心一穿而過。
砰的一聲輕響,一團血霧從後腦勺濺射而出,年輕男子眼睛睜得老大,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樣,然後身軀便癱軟了下去,再無氣息。
濃郁的血氣讓在場眾人都是心中一凜,尤其是景陽真人,他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之色,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然後神色緊張地盯著陳希。
在陳希出手之前,他心中早就有所提防,但是剛才那一擊劍芒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強已經超乎他的想象,想出手搭救時已經來不及了。
也就這一擊,讓他立刻意識到對方可能是一名元嬰後期的老怪,在他的印象中,元嬰中期修士也不足以發出如此恐怖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