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懼,語氣低沉地懇求道:“只需要再給我一些時日,資源必定會如數奉上,還請蘇道友……”
話還沒說完,便被青袍男子的重重冷哼打斷:“時間已經定下,完不成的話,我宗長老自然會再次到來,到時可就不像我這這麼好說話了,等待你們的將是滅宗之禍,你們越溪宗的傳承也就沒必要再留在這世間了!”
這句話好似重錘擊中胸口,白袍男子臉上立時冒出細密的冷汗,身子像一下被抽空一般,癱軟在了椅子上。
底下百餘名的內門弟子更是怒不可遏,眼神如利刃一般,齊刷刷地落在青袍男子身上,若是這眼神能殺人,這青袍中年的身體恐怕早已千穿百孔了。
青袍男子對此卻連看都不看一眼,依舊神色不變地低頭品著茶水,在他那低垂的眼眸中滿是輕蔑和嘲諷。
在這些弟子中,也並非沒有血性之人,只見一名臉上留著一條長疤的中年男子一步踏出,指著青袍男子怒聲吼道:“我們越溪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若是你們膽敢踏入越溪宗一步,我朱重義必將與爾等血戰到底!不死不休!”
青袍男子冷笑一聲,抬起頭來,冷目橫掃而去,目光所至,這些內門弟子無不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唯有這名疤臉中年強行壓制住了心中的駭然,眼角不住抽動著,卻一步不肯退讓。
青袍男子目光直直盯著疤臉中年,嘴角露出一絲陰森的笑容:“好!有骨氣!蘇某最欣賞的就是有骨氣之人,那便先送你一程吧!”
話音剛落,他五指猛地一抓,五條如絲線般的黑氣從指尖呼嘯而出,直奔疤臉男子的眉心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旁邊的白袍男子沒有立即反應過來,當想要施救時,五條黑氣已然臨近疤臉男子附近。
來不及了!
這名疤臉男子不過築基中期的修為,如何能接住結丹修士的一擊。
他雖然對此早已有所預警,在胸前早早地祭出了一枚金色盾牌,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居然連一息都沒能擋住,便在五條黑氣狂卷之下化為了一堆碎屑。
疤臉男子面如死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如毒蛇一般的黑氣飛速靠近,其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讓他渾身不停顫抖,結局似乎已然註定,只剩下死亡了。
兩丈……一丈……半尺……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的瞳孔也快速縮小,到最後只剩下一個黑色點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虛空中一個模糊,一道紫色身影驀然出現在大殿中央,手掌隔空輕輕一抓,那五道黑氣頓時爆裂開來,化作一絲絲陰寒之氣,飄散開來。
那青袍男子略微一感應陳希的氣息,便猛地站起身來,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名陌生的紫衣青年,內心極為驚駭,此人居然是一名元嬰老怪。
來人自然便是陳希了。
陳希的出現讓疤臉男子撿回來一條命,他喘著粗氣望向大殿中央那道挺拔的身姿,頓時便認出了他的樣子,聲音顫抖地說道:“陳師兄……是你!”
“陳師兄,真的是你!”上方那名白袍中年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驚喜地喊道。
其餘那些內門弟子,儘管不認識陳希,但也被陳希的出手所驚嚇住了,目光不由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
“趙道友,朱道友,別來無恙啊!”陳希目光一掃這二人,微笑著說道。
這白袍中年正是當年與他爭搶外門第一的趙無敵!
那青袍男子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中輕蔑之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
“前輩……”他正欲開口說話,便被陳希直接打斷。
“剛才便是你口出狂言,要斷絕越溪宗的傳承?如今還要殺我昔日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