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這一舉動，瞬間引爆全場的氣氛，眾人也是連連驚呼，這麼多年來，還是首次見到兩名頂級丹師當眾爭論丹術，當即打起精神來，齊刷刷地看向高臺上方的二人。
“不知薛丹師對老夫剛才之言有何新的見解？”老者嘴角露出嘲諷之色地說道，他自認為異形後的陳希看起來五大三粗，不像是個熟讀經典之人，怎麼會懂這麼多藥理。
要知道，懂和做是很大區別的，有些丹師煉丹水平高，但是你讓他去授課講解，卻是不如那些煉丹水平低，卻口齒伶俐之人。
“我想說的是……你剛才的話，簡直是狗屁不通！”陳希也是直接怒斥道。
“放肆！豎子爾敢！今日你若不說出個明白，我焦若明定與你沒完！”老者直接氣得吹鬍子瞪眼。
“哼！你剛才說，丹方是我們丹師的規矩，那我想問，這個規矩是誰定的？”陳希冷哼一聲道。
“自然是前輩先賢！”老者朝著虛空一拱手道。
“那在前輩先賢之前呢，他們沒有丹方，沒有所謂的規矩，又是如何煉出丹藥的？所以丹方根本就不是規矩，就算是，那也只是他一個人的規矩，而不應該成為我們眾多丹師的規矩！”
“你個混賬東西，竟然敢侮辱先輩聖賢！簡直大逆不道！”老者氣得直哆嗦，指著陳希的鼻子罵。
陳希沒有理會老者，繼續說道：“在我看來丹方不是規矩，而是……”
他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指引！”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眾人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盯著陳希，甚至脾氣暴躁的人已經開始指著陳希大罵起來。
“丹方，不過是先人記錄自己成丹的一個詳細過程而已，包括了火焰溫度，藥草分量、狀態等，若是我們都按照丹方去煉丹，豈不是千篇一律？”陳希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說道
“千篇一律有什麼不好，只要能煉成丹藥……”老者繼續憤怒地反駁道。
“不，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丹方就成了我們眾多丹師的枷鎖，使我們無法掙脫這個牢籠重新看待煉丹一事。所以我更願意將它看作是一種指引。
煉丹如登山，丹方告訴我們的是終點在哪裡，是怎麼樣的，至於上山的路是有許多條，就看自己如何選擇了！只要我們方向不變，最終能抵擋山巔，也就是終成丹藥！”陳希絲毫不動氣，仍舊不急不緩地說道。
“你個混賬東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曾經我以為在丹方中增減一兩樣草藥，可以煉製出藥性略遜一籌的丹藥，這樣也算是抵達終點，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它所抵達的終點並不是我想要的終點，也不是丹方指引的終點！”陳希嘴中低聲輕語道，他雙眼望著天空，繼續說道。
“你個離經叛道的東西，趕緊滾！”
“煉丹重在煉字，需要靈性，需要感悟，方能稱之為‘煉’，若是一味地照本宣科，那古人那些丹方又是如何來的？
我踏入修仙界吃的第一顆丹藥是煉靈丹，它是由烈焰草，三角寒蛇內丹……煉製而成，可是我前幾日用漢陽花與冷髓液……也煉出了一顆一模一樣的丹藥，這說明什麼，說明終點只有一個，但是登山的路卻有多條！丹藥只有一種，但是丹方卻可以有許多種！”陳希閉上了雙眼，逐漸陷入了無我的狀態，對於焦姓老者，或者說周圍一切都看不見，也聽不著。
四周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大家都呆呆地看著高臺上的陳希，陷入了沉思，他們隱隱覺得按照陳希所說的丹方，真的能煉出煉靈丹。
“不……不可能……”周姓老者彷彿心中的信仰被擊潰，嘴裡重複地說著這幾個詞。
“人常言，丹師研究的是煉丹之術，其實是錯了。煌煌上天，一年有四季，春夏秋冬，季季不一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