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柔柔弱弱可可憐憐刷一下爸爸心疼值的南宮猙,嚎叫著蹬腿,甚至努力想縮回手掌。
可惜,虞衡狠狠捏住他,用棉籤劃過沾染塵土的傷口,毫不留情的折磨崽子。
他笑著問:“現在知道痛了?”
“嗚嗚嗚。”南宮猙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安德烈怎麼騙你的?”
“他說,挑釁那個黑髮灰眼的笨蛋,我就可以順利進入舞池……”
南宮猙聲音弱弱的,忍著傷口的疼。
虞衡倒出酒精,抬眼看自己臉頰都帶著灰塵的兒子。
決鬥的石砌平臺光線太暗,他可沒見到什麼黑髮灰眼的笨蛋,只見到這個黑髮藍眼的小笨蛋。
小笨蛋適應了酒精刺激的痛感,試圖在爸爸面前找回好感。
他像個不服輸的戰士,鼓起勇氣說道:“爸爸,其實我能殺死那種熊,只要它撲過來的瞬間——啊啊啊!”
慘烈的痛感,斬斷了南宮猙全部勇氣。
他流著淚在床上撲騰,卻沒法收回自己遭受酒精洗禮的爪子。
“還想著殺熊?”虞衡勾起笑意,滿意的看小崽子哭得痛不欲生,終於鬆開了手,“那隻棕熊一爪子下來,你會比現在痛百倍千倍。”
南宮猙抱著自己滿是酒精味的手掌,嗚嗚嗚的流淚。
今晚的爸爸實在是太恐怖了,完全回到了最開始兇殘狠絕的狀態。
已經習慣了撒撒嬌,爸爸就會哄自己的南宮猙,心裡超級委屈。
他希望自己成為頂天立地的王,也希望爸爸為自己的勇氣驕傲。
雖然他面對一隻棕熊確實感到害怕,但是他冷靜下來,腦海裡全是安德烈教予的格鬥技巧。
再給一次機會,他一定可以將熊一擊斃命,要都格好看!
然而,這話不能說。
爸爸不愛聽。
南宮猙掉著眼淚,皺著眉輕輕吹自己被酒精刺痛的傷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沮喪。
爸爸來到他面前,任由他撒嬌示弱。
可他是不是太弱了一點,根本沒法成為讓爸爸聽話的王。
忽然,溫熱的毛巾,覆蓋在他的臉上。
南宮猙在熱水中洗去了淚痕和灰塵,努力睜開眼,就見到近在咫尺的虞衡,眉目滿是擔憂和關心。
那一瞬間,他捨不得挪開眼。
明明是熟悉的眉毛、眼睛、鼻子,卻在他的視線裡微微發光,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連手掌的疼,都變得輕微。
身上翻滾過地面,砸出來的淤青,都不疼了。
“猙猙,不當王了好不好?”
虞衡看著小傻子,低聲說道:“也不要去管安德烈的王位好不好?”
“好!”南宮猙毫不猶豫答應,一雙淚洗過的湛藍眼眸,只有虞衡的身影。
回答得太快,一般都不是真心話。
虞衡無奈的輕輕嘆息,放下毛巾說道:“走,爸爸幫你洗澡,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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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騁懷直到凌晨,才走到虞衡所在的客房。
開啟門,月色透過窗戶,照出了床上朦朧的影子。
客房寬敞的大床上,兩父子抱在一起安穩沉睡的模樣,似乎毫不畏懼這座陌生城堡,會不會出現居心叵測的加害者。
他正要退出房間,卻發現小崽子還醒著。
他湛藍的眼眸轉了轉,見到自己,竟然立刻往被子裡縮了縮,靠在虞衡的頸窩。
彷彿那是全世界最為安全的地方。
趙騁懷勾起笑,靜靜走了過去。
他能見到南宮猙湛藍眼眸的害怕、委屈、可憐,還有……
虞衡睡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