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片如雪般白皙的百合花叢旁。
齊明治的眼角笑出細紋,臉上盡是歲月的痕跡。
他在夜晚明亮燈光下,雪白的百合花前說道:“以前我每次晚宴,都會請一位高手跟艾利克斯對決。”
“很遺憾。”
“至今都沒有人能贏下艾利克斯一局。”
身材不算高大的華裔君主,用清晰的中文笑著問道:
“虞衡,如果你能說出這些西伯利亞百合花下,埋葬了多少輸家的屍體……”
“我就同意你進入舞池。”
作者有話要說: 虞衡:這裡有個大齡中二,跟我玩櫻花樹下埋著屍體的進階版,居然還要人數屍體這麼過分的。
玻璃花房燈光明亮,連泥土裡招搖的百合花都雪白得反射出瑩瑩光亮。
虞衡靜靜看著齊明治,這位中年人笑容溫柔,說不上俊朗秀逸,至少儒雅隨和。
但是……
“你們這兒的人,都喜歡這麼說話嗎?”
虞衡習慣了法治社會的溫暖,聽到屍體什麼的,一點都不想數。
只想報警抓人。
齊明治眉梢微抬,笑著問道:“什麼?”
“就是一臉理所當然。”
虞衡無奈的舉例,描述他感受到的異常,“好像別人的性命並不重要,是可以隨便粉碎的一張紙、隨便砸碎的一隻杯子,完全掌控在你們的手上。”
寂靜的花房,響起輕輕的笑聲。
齊明治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有趣的比喻,不過,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人命確實不重要。”
他蒼老柔和的聲線,無法掩蓋言語間的輕蔑,“願意用命換錢的傢伙,數不勝數。甚至有不少人聽說,在獵場贏得遊戲,就能實現他們的慾望,他們就源源不斷的湧過來,求著要見王。”
百合的香氣,縈繞在虞衡鼻尖。
他平靜呼吸,都能在空氣裡捕捉到濃郁的百合香氣。
那些爛漫盛開的百合,在冰冷西伯利亞的夏季,也能綻放得格外燦爛。
“所以,這麼多可以利用的傢伙,你就選擇把他們殺掉?”
虞衡慢慢走過去,伸手撫摸百合碩大的花骨,“難道不該藉機要挾,圖謀他們一些沒性命重要的東西嗎?”
齊明治眼神微愣,詫異的看向虞衡。
這個熱衷遊戲,總是能夠獲得勝利的年輕人,竟然絲毫沒有感到慌亂,而是從容淡然的撫過眼前的百合花叢,一朵一朵的感受夜晚百合的四溢清香。
“……總有一些人,輸了就沒有價值。”齊明治眯起眼睛,壞笑說道。
虞衡不客氣的捏著百合,指尖施力,讓白白大大的花朵像人臉一樣點了點頭。
“沒有價值可以創造價值。”他晃悠著那朵漂亮的百合花,宛如一位心狠手辣、慣於剝削的資本家,“我不相信你的癖好那麼特殊,就喜歡殺人的快感。”
明亮的燈光之下,虞衡的眼神通透豁達。
他一眼看穿了齊明治無聊遊戲,甚至覺得這位君主實在是可惡至極。
百合花下埋什麼屍體啊?
資本家最喜歡利益交換,能來獵場的非富即貴,哪怕是齊明治特地請來的遊戲高手,也該是有名有姓才能入得了君主法眼。
比起悄無聲息的變成化肥,齊明治這樣成熟的中年人,肯定會把人命攥在手裡,要對方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虞衡心疼。
心疼趙騁懷的。
年輕英俊的壞弟弟,在這種變態長輩凝視下成長,估計隔三差五來一個陌生的對手,每贏一局,都有怪叔叔的帶血威脅。
想到這兒,虞衡垂眸玩花的手指頓了頓。